青衣妇人毫无顾忌地冲进房间来，见柳清钰这般悠闲，当下扑通一声跪在花厅中间，就开始那帕子抹眼泪儿了。

“大小姐好大的谱儿啊，鸢儿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大小姐在外人面前这样折辱她？！”

柳鸢儿此时站在妇人身后，一脸唯唯诺诺，眼神却一直在打量着柳清钰。

柳清钰抬眼看过去，施施然抿了一口清茶，下一瞬，茶盏粉碎，摔在了那妇人脚边。

“你一个青楼妓子，祖上烧香，才入了我将军府为妾。不安生过日子，如今还敢对本小姐指手画脚了？”

柳清钰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每个字都在踩杜姨娘的脸皮。

杜姨娘当年进了将军府，做低伏小熬到现在，已是轻狂惯了。在将军府长宠不衰的日子，让她以为自己就是将军府的半个主子了。

今天柳清钰将她的脸皮狠狠的撕下来在地上踩，她整个人的思绪全都乱了。

“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小姐在外面欺负鸢儿，这岂不是让别人家都在看笑话？若让将军知道了，大小姐岂不是又受委屈？”

杜姨娘依旧顺着往昔法子，想堵住柳清钰的嘴。她心里也慌，近几日柳清钰性子越发强硬，也越发不好对付。

“呦，杜姨娘还知道这句话呢？那杜姨娘听没听过，尊卑上下？”柳清钰起身踱步到杜姨娘面前。

“姐姐，你怎么这么对姨娘？姨娘伺候父亲多年……”柳鸢儿心里突突的跳。

她太熟悉柳鸢儿的手段了，这光是听了前几个字，就知道她又是没安好心。只是她无心和他们废话。

“果然是杜姨娘教导出来的好女儿，跟姨娘你一样不懂上下尊卑。”柳清钰一个眼神递给软玉。“去请嬷嬷们来，把杜姨娘带回去好好管教，不学明白规矩之前，不许出来。”

“至于你——”柳清钰冷冷的目光落在柳鸢儿脸上，看着柳鸢儿脸上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深感快意。

外头嬷嬷们早就候着了，得了大小姐一句令下，不顾杜姨娘的反抗，堵了嘴直接拖了出去。

柳鸢儿被这一幕吓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柳清钰竟连点面子情都不给了。

“你已经是被杜姨娘给教坏了，等我禀过了父亲，再看如何处置你。软玉，送二小姐回房静思。”

柳鸢儿和杜姨娘就这么被柳清钰轻描淡写的处理了。

“这杀伐决断的手腕，可不愧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一声戏谑从身后传来，柳清钰好笑的看过去，白子夜单手撩着镂空洞门的帷幔，笑得蔫坏。

白子夜懒懒散散的，在柳清钰的闺房里丝毫不见外，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拿了一枚果子在手里抛着玩。

“你看，你手腕狠厉精准，片叶不沾身。我呢，又不是那种脑袋挂在女人腰上的男人。你我合作，绝对的是有利无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