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立时又一顿，这回生生卡在那里不动了。

反正他怎样都自如，难受的总是他身下的女人。

月常急急喘了两口气，心想着自己是个石头啊，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还未回过神来，只听耳边声音低沉严厉，“她已经死了，你要如何换她回来！”

他生气了。一提郁蓝，他就免不了要生气。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这会儿，她说能让那女子回来，奚昀以为这东西又是在说笑。

“你放心，我没骗你，这话跟我要杀她一样真。还有，你，你的心，我也不要了。”

他额上有汗水滴落，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被他死死抵在墙面上的人，“怎么换，你说清楚！”

月常本不想同他解释，可身子被他占着，他又栖着一动不动，这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月常有些没了耐心，扭了两下也没挣脱，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自然，是用命换啊。”

月常觉得，他一向睿智，便是随意一想也早该知道，以命换命，这是天道。怎么这会儿像傻了一样。

墙边明黄一卷圣旨被风吹起，落在奚昀脚边。月常两只小脚离地，身子正被他死死抵着。

耳边阴鸷声音传来，“爱妃是不是忘了，你这命，已经是朕的了。”

她的人是他的，命也是他的。这世上，能诛死她的也只有他奚昀一人。

其实，奚昀还想问的是，什么叫他的心，她不要了。

不要他的心了，她又去要谁的。他的十一弟奚靖宸，还是顾晏？

可终究是没问出来。她这不是被他关在牢里了么，他不信她还能跑到哪去。

月常看着他，还挺好奇他是不是心急到连天亮都等不到了，只盼着当下让她去换郁蓝回来。可月常知道，他终于肯相信她了。

看在相处时日不短，他又尽心尽力喂她的份儿上，月常决定安慰安慰他。

“明日卯时吧，她就能回来了。你在等等，忍这一晚就好了。”

原以为他会高兴的，他又能见郁蓝了。谁知，他却怒目圆睁，不知怎么，一只手放了她一条腿，转而摸上了她的脖子，狠狠一捏，月常几乎要在他掌下断气。

“不行！”

这人的身子啊，就是不如石头结实。月常被他捏得翻了个白眼，“你可不能掐死我，你若是掐死了我，谁，谁去换郁蓝-----”

他果然一下就松了手。

她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她一直想要的他的心。

右手贴在他胸膛上，可以感觉到掌下那颗心跳的毫无章法，快了，也乱了。

“奚昀，你怎么了？你怕什么，我是石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换条人命回来易如反掌。”

他喉结滚动，表情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小石头，你究竟想要什么！”

手掌在他胸膛摩挲两下，“我啊，一开始不就告诉你了吗，我想要一颗心。你胸膛里这块血淋淋的肉。”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骗她。

他说要喂她一辈子，要给她他那颗心，可他又要娶郁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