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针一样的东西刺入了我的脖子,一瞬间的刺痛让我疼得龇牙咧嘴,估摸着伤口并不深厚,只是刺破了皮肉,我只好按兵不动。那人右手戴着银指环,指环中立着一根钢针,而那钢针就对准了我要害——脖子。
依旧是那个捏造过的声音,是男性特有的低沉:“我警告过你的。”
我很艰难地说:“然后呢,你现在要动手吗?”
敌在暗我在明,这毫不对等的较量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老实点!杀你,只不过是多沾一条人命!”
我心里没底:“那你为什么还不下手?是不敢还是不能。”
那个声音凑在我的耳边低语,喷出的气息让我耳朵发痒:“太子妃,你还得活着。”
我抓着他发丝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没了大半力气,与此同时,门口亮了灯,门被踢了开来。
很轻的一声摩擦,他的发断在我手里,那人迅速起了身,一脚踩上了窗台,借力一跃跳了下去。那立体的侧脸在月光下有着一股凌厉,只是一瞬间的注视,难以看清他的模样,下一眼只看了个紫色的身影坠下去。
阿宣和穆渊走进来的时候,他人已经逃了,我赶紧跑到窗台扫视。寂静空旷的街道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抹紫色。
阿宣也走到窗台,俯着身子四处查看着,她问:“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摇摇头,摸了摸刺痛的脖子,再看一眼掌心,是几滴血。
她又问:“你可是招惹了什么人?”
“应该是和雪月画舫有关吧。”
穆渊问:“又是上次那人吗?”
“是的。”我愤愤地说着:“衣服和身高都对得上。只是这人也太嚣张了,竟然也不穿个夜行衣戴个面罩。太不尊重我了。”
穆渊感到很无语:“……你这小脑瓜里装的什么东西!”
被人夜访两次后,我开始怀疑雪月画舫一案不是单纯的纵火杀人案,它背后的事情说不定和某个王公贵族牵扯在一起,而我最怕这事和杨玄烨牵扯在一起。
我盯着手里的断发陷入了思索,短短时间就发生那么多事,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一下心情,我叹了口气:“还是回家吧,混江湖不好玩,动不动就是要人命的。”
穆渊也严肃了起来:“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很认真地点头,十分诚恳地说道:“真的。”
离开肯定是要的,但回家就得深思熟虑了。回瑾王府是不可能的,那我的出逃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回南边溪也不好,很容易被人瓮中捉鳖。
第一声鸡鸣我就去敲了老黄的门,那时天还没有亮,距离我被人威胁那事也不过是去了一个半时辰而已。
我是跟他辞行的。不需要等穆渊伤好,有阿宣在,他会被照顾得很好的,而我,一个人也可以上路。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只听见屋里头窸窸窣窣,老黄提着灯就开了门,衣服还是有些乱,穿戴得并不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