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湄只觉得自己胸口一股郁火难平，冲着慧儿吼道：“不就是一套茶具，我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他有什么不能赏赐给我？真是小家子气，没个眼力见！”

慧儿挨了骂，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茶具放回桌子上，安抚地将东方湄扶到座椅上道：“小姐要打要骂奴婢都随意，只是这茶盏也珍贵，万一将来老爷问起来，得知小姐是为了今日的事生气，只怕小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会有所损害。”

东方湄捂着胸口，想到今日的一切，恨恨道：“好不容易才得了三皇子的亲眼，眼见着就能入皇家，偏偏叫东方珞歌搅了局。这个狐狸精，平时闷声不响的，怎么突然间又会射箭又会武功的？当真是邪门了！”

慧儿在一旁给她扇风，也是满脸地狐惑：“奴婢也觉得奇怪，三小姐今日确实和往常不太一样。看看她在宫宴上说得话，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对皇后娘娘那样说话。”

东方湄一想到宫宴就有一肚子火气：“这个狐狸精，变着法子勾引三皇子，以为这样就能欲擒故纵吸引三皇子的注意力？做她的春秋大梦！”

慧儿担忧地看着东方湄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三小姐和往日确实不太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您若是要对付她，可得小心一些。”

东方湄愤懑难平，捂着胸口深呼吸好几次，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盯着轩窗外沉沉如水的月色，似乎也在思考对付凤珞歌的代价。半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慧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东方湄细细地琢磨着慧儿的话，逐渐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慧儿，你说，同一个人，能够做到一天之内完全变个性情吗？”

慧儿把头摇成拨浪鼓：“怎么可能！奴婢从未见过。”

“是了。”东方湄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开始对着镜子拆自己的头饰，“但是如果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人呢？”

“小姐，这……”慧儿也被东方湄这个大胆的猜测吓到了，“您的意思是，凤和居那位不是真正的东方珞歌？”

东方湄哼了一声：“否则怎么解释她今天的怪异举动！倘若她真是被调包的，依父亲的秉性，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这个场！”

慧儿想起今日凤珞歌的身手还是有些后怕：“那如果，最后证明这人是真的……”

东方湄拔下发簪丢到梳妆台上，断然道：“就算是，也要想个法子，让她变得永远不是。”

慧儿深深打了个寒战，颤声道：“小姐，这样做有些冒险，还是和夫人商量一下吧……”

东方湄默了默，扭头盯住慧儿，露出阴森森的冷笑。

“自然，明日一早，咱们就去给母亲请安。”

东方湄确实被气了个倒仰，这一天经历的事情超出想象的程度，是她十几年来都没有经历过，心有计策，她一夜未眠，等第二日去给舒萍笙请安时，便是抹了胭脂，也难掩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