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女人和三个娃吓得浑身发抖,他们这会儿都换上了白色衣服,腰里系着一圈麻绳,这是死者的打扮。除此外,他们头顶顶着一个白蜡烛,手里都拿着一个纸人。女人哆嗦问:“他爷,真的没事吗?”
“放心好了,教我给你说的去做。”
“他爷,我一家子的命都在你手上了,你可一定要稳妥啊。”
我心里不爽了,这是你家惹出来的破事,我和爷爷是好心帮你,听你这意思,要是你们死了,合着还得纠缠上我家?
爷爷摆摆手。
“生死面前谁能不紧张,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争执的必要。”
他对女人说:“我早告诉你门,张先生的钱不好拿。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他要是不依不饶,我也不能跟着你们一辈子。”
女人吓得大叫:“那可咋办啊?”
“没办法,那个张先生的底细我都不清楚。帮完你这次,我也要带着孙子逃命去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我想了下,就明白了,爷爷这是套女人的话呢?
几个娃呜呜地哭着,女人就叫道:“我家那个杀千刀的,自个儿死了不算,还要祸害咱们几个,真是白死了,呜呜。”
我们不理她。
女人哭得没意思了,然后才开始絮叨,就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六天前,村长去县里要春天耕田下苗的肥料钱。偶然听说有个港台来的大商人,出大价钱要买棺材。村长这厮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好钻营,也不知道怎么就凑到了跟前,说我们村有他要的棺材。
我心里想着,村长十有八九是胡说的,就是撞运气。如果有,他能捞一笔,如果没有,白跑的也不是他。
女人说话有些颠倒,但我也听出了一个梗概。
姓张的富商来了我们这儿,转悠了好几家,然后看中了我家的阴阳棺。
结果爷爷不卖,张先生虽然恼羞着离开,但是并没有放弃。他先是把糖果丢在我家,引我吃了,准备拿这个要挟爷爷。
这个局被破了,这厮就想出了更歹毒的招数。
他买了一堆东西送来我家,趁机就把害人的符纸送来了。丢鞋也是他的主意,只要鞋落地,我和爷爷必死无疑。虽说杀人犯法,但一听说能拿到一万块,村长脑子里哪儿还有法律的观念。
“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给你来办?他人呢?”
“走了,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离开了。”
什么事,比阴阳棺还来得重要?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了,听她的描述,张先生走的很急,只是给了村长一个地址,让他把棺材弄到手,就赶紧送过去。
我冷然道:“我问你,点屋子是谁的主意?”
女人不敢看我,嘟囔道:“都是姓张的,对,都是他说的。”
哼,王大顺这个狗东西,真是一肚子坏水。这么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爷爷眉头一直紧紧拧着,仔细想着事情。直到女人没话说了,才叫道:“他爷,你可要说话算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