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结婚后，王晨冷淡了许多，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起床后，我发现厨房的灯亮着。

婆婆在厨房里窸窸窣窣，不知翻找什么东西，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舌头还在拼命地舔舐一个鲜红的瓶子。

我吓坏了，踉跄一步，颤颤悠悠地扶住门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笑着擦了擦嘴，“这是白天别人不要的番茄酱，不吃就浪费了，你要来点吗？”

我连忙摇手，回到房间，迅速落锁。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刚回头，王晨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看我如看猎物般火热。

他歪着脑袋，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我猛地睁眼。

天亮了，原来是一场梦。

王晨不见了，婆婆也不知所踪，说起来我根本不知道王晨在哪里工作，婆婆又是哪里人。

由于环境污染，婚礼一切从简，我妈常说不能轻贱自己答应男人太快，除了爸妈和孩子，没有人对自己是真心。

本来我是不信的，可现在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天气难得不错，阴霾散开，阳光明媚，我打算出去散散步，街道上有不少人牵着宠物遛弯，也有几个婴儿，据说现在能移植医库污染前存储的优良卵子，人工受孕，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上层阶级需要后继有人。

当然，美丽的风景下，也藏着破败。

很多人因为看病倾家荡产，流离失所，靠着垃圾桶睡觉对他们来说已是奢侈。

一个裹着塑料袋的女人虚弱地叫住我，“有吃的吗？什么都好，要是有猪血更好了。”

我回头，见她蓬头垢面，整个身子都套在塑料袋里，应该是没件像样的衣服，她不停地抿着发干的唇，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渴望和乞求。

我顿时心软，回家找了找，却什么也没找到，昨天我明明记得还剩下一些肉末的。

在厨房下面，我翻找出一瓶瓶包装好的鲜红液体，疑惑地闻了闻，剧烈的腥臭和刺鼻气味叫我一怔。

跟昨晚肉吃到嘴里的味道一样！

这难道是什么动物的血？

婆婆存这些血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我拿了一瓶，准备喂女人，旋开瓶盖的刹那，她整个人变得兴奋无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心脏急速跳动，面部肌肉紧绷，唇瓣微张，身子不断挪动，干枯的手一点点靠近，眼看就要碰到我，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的肩，“苏欣？你在做什么？”

“江扬？你怎么在？”

“碰巧。”他睨了睨我身旁的女人，后者哆哆嗦嗦地缩了手，他将我拉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刚才蹲得太久了，我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幸好被江扬及时扶住。

“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虽然很想拒绝，但此时此刻，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

医生上下扫了扫，视线最后落在我的腹部，“你做了人工受孕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