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我撕毁嫁衣,哭花了妆。
四王爷暴戾狠绝,和温文儒雅的大皇子天壤之别。
我哭得惨烈,姐姐走进我的房间。
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此后她替我嫁进王府,再也没了音讯。
我用林清的身份活了两年。
直到姐姐的死讯传来,我才知道,那天她诀别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杀死姐姐的,是他,也是我。
【时景,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想起那天在偏阁地下见到的情形,我仍止不住颤抖。
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牢,除一张桌椅外仅容几人站立的狭小空间。
林清就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半年。
我见到她时,她形容枯槁,眼神麻木,认不出我来。
我挣脱禁锢着我的大手,发狠地咬上他的脖颈。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躲开。
【她想杀我。】
他一动不动,任凭我厮打,声音透着冷静。
一阵发狠之后,我失了力气,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再醒来我躺在王府的榻上,脚腕上缠了两道两指粗的铁链。
【你要把我也关起来?】
我冷笑,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他回头,脖颈上的可怖齿痕裸露。
【我也不想这么对你。】
【花花——】
他看向我的眼神似糅杂了百般情绪,最终闭了闭眼,转身出门。
大门合上,我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接连两日,除了送饭来的婢女小荷,我没见到任何人。
【娘娘,您多少吃两口吧。】
小荷跪在我塌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您再不吃饭,王爷会杀了我的!】
她双手把饭食举过头顶,极近卑微。
我冷哼一声,暗笑她傻。
我勉强起身,活动到脚链范围的极限。
汤碗被我打翻,小荷惊恐地看向我。
【饭没了,你就说我吃了又如何。】
几日未进食,我的声音沙哑,连抬手也觉得费力。
大门被吱呀推开,时景穿着官服,摇摇晃晃地迈进来。
他挥挥手,小荷诚惶诚恐地退出去。
我立刻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装睡。
酒气越来越近,我感觉一阵热息扑在而后。
【花花可知今日是何日?】
他掰过我的头,上身的重量压过来。
酒的味道让我想吐。
本想吐在他身上,可惜胃里没什么东西,白白干呕了半天。
我被迫与他对视,他凤眸微眯,染上一抹醉意。
【皇兄大婚,娄将军之女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他用气声在我耳边低吟。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蓄满眼眶,我裹着锦被浑身颤栗。
【不可能!】
时稷答应过,我才是他的太子妃。
我恨恨地盯着时景,他在骗我。
他嘴角扯起一丝弧度,又很快消失。
他轻轻靠近,吻走我眼眶的泪珠。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夜。
很快我听见他细微的鼾声,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我面前,我留下的咬痕藏在里衣里若隐若现。
我在被子下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根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