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一次，我已经忍受了整整一年。

我终究还是咽下了那苦涩，随后口中被塞入了棉布。

自从上次祖母发现我会催吐后，她便增加了药效发挥的时间。

「早点喝不就好了，何必如此麻烦。」

祖母不满地甩手离开，我则无力地瘫倒在地。

花姨因恐惧而连夜逃回娘家，但不到一天，她便被家人捆绑着送了回来。

她的父亲对祖母说，无论生死，她都与他们无关了。

花姨被严厉惩罚，禁止出门，连续三天三夜不得饮水。

我坐在院中的台阶上，耳边回荡着屋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祖母气喘吁吁地挥舞着棍子。

「既然嫁到了我们魏家，不生下男孩就别想离开，做梦！」

花姨家境贫寒，有个智力不全的哥哥。

祖母用姑姑换来了爸爸的新媳妇。

当我偷偷给她送去食物时，看到她眼角的淤青，嘴角的鲜血，肿胀的面容。

那情景，与母亲当年何其相似。

「快吃吧，爸爸和奶奶都不知道，你赶紧吃。」

我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看着她急切地吞咽着食物。

花姨，名叫花翠，与爸爸结婚的那天，她给了我一颗糖。

她轻声告诉我，今后只需称呼她为花姨便好。

在我心中，她是那个在祖母挥鞭时，紧紧拥抱我的温暖怀抱。

她的善良，似乎被嫁给我父亲这一决定所玷污。

父亲在矿井中遭遇不幸，双腿失去知觉，从此成为家中的累赘。

我们一家三口，依靠微薄的抚恤金和手工活勉强维持生计。

但这并未阻止父亲对家中女性的家暴行为。

「花姨，你的妈妈也不要你了吗？」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她。

我的母亲，在与父亲离婚的那个夜晚，留下一句对不起，便再也没有回来。

花姨紧紧搂住我，泪水如雨般倾泻。

「你妈妈至少还有你舅舅，而我，却一无所有。」

我身上的酸臭、尿骚和血腥味交织，连父亲都不愿靠近我。

但花姨，却愿意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我轻拭她的泪水：「妈妈说过，等我长大有出息了，她就会回来。别怕，等我有能力了，我也会照顾你的。」

花姨的泪水愈发汹涌。

「幺妮，你奶奶为何要让你喝那种东西...」

「奶奶想要个孙子，大仙说喝了童子尿，我就能带来好运。」

这是全村人尽皆知的秘密。

花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的头发，她衣服上的皂角香气让我感到安心。

「幺妮，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

花姨的话还未说完，门便被猛地推开。

祖母如死神般降临，抓住花姨的手臂，将她带了出去。

「去，抓紧时间给我生个孙子。」

祖母将花姨推进了父亲的房间。

我贴着耳朵，仔细聆听。

「快点，别浪费时间！」

不久后，房间里传来了窸窣声。

祖母的眉头渐渐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