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战况让余下的皇子再无一人肯上前线,包括当今的皇帝,当年的三皇子。
亡国之势愈演愈烈,一封封加急的军书让朝中每个人都胆战心惊。
朝堂之上,求和之声不绝于耳,全然不顾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
我看着母后担忧着前线了无音讯的父兄,日日以泪洗面。
最终我还是换上了戎装,闯进了朝堂。
我吓退了阻拦我的侍从,对着龙椅上的父皇附身而跪,自请挂帅出征。
2
母后出身于武将世家,而我自幼跟着舅父习武,饱读兵书,自认有一战之力。
不出我所料,我请求出征的话一出,朝上先是寂静一瞬,而后全然是反对之声。
「女子怎可挂帅?离经叛道,属实是离经叛道……」
「公主莫要任性,打仗可不是小孩子玩笑。」
「皇妹莫要胡言,快与父皇请罪——」
「……」
对此我充耳不闻,看着端坐着龙椅上,无言的父皇,高声道:
「女儿愿立军令状,此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担任将军的舅父曾对母后说:此女生来便是利刃,若为男子,前途无量。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
我只信能者居之。
父皇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询问道:
「诸卿,可有愿往者?」
霎时间,所有的朝臣都似被定住般,寂静无声。
我冷眼看着,嗤笑道:
「满朝文武拾阶下,竟无一人是男儿!」
我的声音并不高,可在落针可闻的朝堂上却清晰无比。
我向四周扫去,看到有人对我怒目而视,有人羞愧掩面,有人挥袖叹息。
但竟无一人反驳。
我看着父皇的目光扫向一众皇子,扫到三皇子时,又像想到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了,他是舍不得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的。
但又不好直接越过长兄,突兀指派其他皇子,一下子有些进退两难。
我抓住时机,高声喊道:
「父皇——」
「女儿愿往——」
我看着父皇起身,从高台上往下走,「罢了,罢了。」他边说边用手扶起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手中握着的半块虎符交与我。
「此女深肖孤。」
我听见他这样说。
朝臣一片哗然,皇子们纷纷变了脸色。
3
次日,我拜别母后,拔军出征。
直到边境,我才发觉自己的浅显无知。
书中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懂得战场的惨烈。
尸横遍野,寸草不生。
看着前来接应的舅父,我收起了残余的侥幸之心。
他狼狈的不像是一位将军,系在腰间的剑刃上还有着未干的鲜血。
见我盯着他的剑,他笑笑:
「还没处置完逃兵,你便来了。」
他没问我为什么来。
我抿了抿嘴唇,抽出腰间的剑,让舅父集结全军,顺便将未处置完的逃兵一并带来。
看着军心涣散的一众士兵,我举起虎符,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