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上大学的学费都给你妈治病了吧？】

宋思琪听闻冷哼一声：【看她那样子复读五年怕是能考个大专吧，哈哈哈哈哈。】

【五百万，够不够？】宋思琪妈妈不理会女儿对我的嘲讽，向来轻蔑的眼神中升起一丝真诚。

【那就六百万吧，阿姨祝你往后六六大顺。】

说着，她就翘着兰花指从包里夹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

【这点钱足够买你妹妹的命了吧，还不接着。】宋思琪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只是这句话让我容忍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也不知道从哪涌起的力量，我怒吼一声就挥拳砸向了面前的这对母女。

宋思琪的妈妈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银行卡就被打落，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还好白雪的爸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托住。

【你竟敢对我妈动手！】

宋思琪立马反应过来给了我一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把我打醒了。

敌众我寡，凭借蛮力我怎么给妹妹报仇呢？

宋思琪妈妈瘸着扭伤的脚被扶上车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05

我妈的病情呈现出晨轻夜重的状态，好的时候还能自己洗衣服做饭，可一到晚上就像失了智的鬼魅。

她大喊大闹，嘴里不停喊着妹妹的名字，闹的整栋楼不得安宁。

起初邻居还很同情我们母女的遭遇，但到后面也慢慢烦了，不止一次的敲门让我妈闭嘴。

最后是房东下了命令，我们不得不搬出了租住了十多年的居民楼。

案情一直没什么进展，从市里下来的法医鉴定显示，妹妹的确在死前受过非人折磨，但是没有一项证据能够指正凶手。

甚至开始有传言说妹妹是死于情杀，凶手是包养她的人的老婆。

【她家那么穷，不得勾搭男人当婊子过活。】

【从小就没了爸爸，难怪会去找有家室的老男人。】

【年纪小小学啥不好，就学了个早恋。】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谣言是谁放出去，我几次找到王所长打听进展，却是屡次失望。

万幸的是换了个环境后，我妈的病情有了质的改变。

基本上每天按时服药就不会有明显不受控制的症状了。

像是有绝对默契般，我们谁也不会主动提起妹妹的名字，连同曾经她的物品，也早就被我整理放在了地下室。

一切好似勉强回到了正轨。

高考如期而至，为此我一连狂补了两个礼拜的通宵。

我妈每次都静静坐在旁边陪着我，偶尔去切个水果给我吃。

看着我妈几乎全白的头发，我暗暗发誓等高考结束后一定要查出罪证让那三个人得到惩罚。

一定会有线索的。

最后一门终于考完了，我决定再去一次石洞桥。

一个月转瞬即逝，桥下面的杂草又高了几寸，只是有块地方却是寸草不生，我颤抖着伸手过去，土地上是被硫酸腐蚀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