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忱娴轻声应下。
但在走出去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看了眼楚母,眉宇间带了一丝烦色。
楚文礼也不知今日去不去外头,左右她是一日都忍不了楚文礼碰阿母的,得立刻想个法子!
......
南院。
苏盈雪满心怨气地回来后,便砸了满屋子的东西出气。
不过,都不是些多名贵的东西,名贵的她也不舍得砸了。
“可恶!”看着满屋子狼藉,苏盈雪却还犹觉不够般,又抄起手边的一个小瓷碗砸向地上,口中恶狠狠地骂道:“不知好歹的贱人!”
若非殿下需要赵王的支持,她才不愿让那蠢货嫁给殿下呢!
偏偏那蠢货还不识好歹,竟敢拒绝殿下求亲,今日还明晃晃地警告她,想赶她出府!
“不行,我得立刻出府去问问阿母!”越想苏盈雪就越气,可再气也改变不了眼下他们需要楚忱娴的事实,哼一声,转身便要往门外走。
可她才走出几步,便见房门“吱呀”一声,走进来了个黑影,吓了她一跳。
她正要喊人,便看清了黑影是谁,连忙闭了嘴,小声地喊了声:“阿父?”
来人正是楚文礼。
“嘘。”
听着她这声“阿父”,楚文礼却有些战战兢兢的,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放心,看向长女道:“雪儿,那孽障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非殿下不嫁么?好好的竟改了态度!”
“可是你那儿露出了什么马脚了?她今日都不喊你‘阿姐’了。”
说出这番话时,楚文礼是直直地盯着长女看的,目光像极了在审视她。
苏盈雪此刻本就在气头上,还被这般审问,心里便越发恨上了楚忱娴。
但想起那蠢货今日的反常,她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可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她正要摇头,便忽地想到一件事,眯眼道:“阿父,她今日话里话外地挤兑女儿和您,莫不是因见您对我比对她更好,便心生不满的缘故?”
心生不满?
这话听得楚文礼一愣,但想了想,竟觉得很有可能。
当下,他便眉目凝重起来:“倒是极有可能,既如此,雪儿,那接下去的日子就要委屈你一些了,眼下圣上身子日渐不好,其他皇子又野心勃勃,殿下孤立无援,必须尽快将那孽障哄回来!”
自他高中探花,娶了赵氏的那一日起,他便一直活在赵氏的阴影下。
不论他多努力,旁人都只会说他是靠着发妻而官运亨通。
等着,等他成了国丈,将赵氏一族连跟拔起,便再不会有人敢说他是靠的赵氏!
“是,女儿知道轻重的。”苏盈雪听得心中不愿,但眼下也确实别无他法,只能轻咬着下唇应下了。
楚文礼对她一向放心,见她应下,也不敢在这儿多待,便转身离开了。
可他不知的是,他前脚一离开,苏盈雪后脚便披上斗篷,悄悄地从后门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