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胜邢挠了挠头,整理了一下语言:“十六年前,书鹤的父母被杀害了,虞家财产的管理权暂时都交到了书鹤的大伯虞立文手上。由于虞立文其实不是虞老爷子所生,所以虞家最终的财产继承人仍然是书鹤……”
邵冬吟越听越觉得复杂,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记录下吴胜邢话中的重点。
总结一下,大概就是,虞书鹤的父母被杀,虞书鹤成了巨额财产的继承人。他因此被亲戚盯上,所有人都想让他“意外死亡”,这样那群所谓的亲戚就有机会争夺遗产。虞书鹤不得不装疯卖傻,时不时在别人面前表演一下精神病发作。
在虞家人看来,虞家老太太都因为他的病对他不闻不问,搬回虞家祖宅去住了。这样神志不清,无人庇护,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他已经没有了同他们抢夺家产的能力。
原本那些想要虞书鹤命的人,大多都更愿意让他就这样活着,只有少部分人还不放心地监视着他。
这部分人不多,虞书鹤自己能够勉强应对。他直觉当年父母被杀是虞家人下的手,暗地里一直在调查这桩案件。凶手具体是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查不到。
“小学妹,邵叔叔不是给你留了很多人脉吗?这几年他们帮了你不少忙吧?我想请那些叔叔也帮书鹤调查一下,可以吗?”吴胜邢祈求地对邵冬吟抛媚眼。
邵冬吟转着茶杯,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警察都查不到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查得到?”
“不是警察查不到,而是这桩案件发生在十几年前,当时条件落后,警察刚找到犯罪嫌疑人,那人就出了意外。案件拖了两年,又有我大伯作为亲属出面说希望让我父母早日安息……他请警方尽快结案,不要细查。”虞书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仔细听邵冬吟和吴胜邢的对话。
邵冬吟“哦”了一声,对吴胜邢说:“那你怎么不去查?”
“我不方便啊。”吴胜邢很是无奈,“你看看桌子底下。”
邵冬吟伸手摸了摸桌底,什么都没摸着。她推开椅子,蹲下身看,桌底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是窃听器。
她在以前接手的一桩财产分割案件中见过这种。那笔财产数额巨大,不论是她的委托人还是对方,都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时时刻刻监视对方,好抓住对方的把柄。
“看来你们家钱真的很多。”她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开起了玩笑。
吴胜邢叹了一声:“虞家的人都知道我跟书鹤关系好,盯着我俩呢。”
“那这事我更不能管了。”邵冬吟把本子和笔放回包里,拎起包就要离开。
吴胜邢忙抓住她的衣摆:“别呀,帮帮忙嘛。哦,对了,你想叫我帮你什么忙来着?你说,只要能帮的,我都帮;不能帮的,我也想办法帮!”
邵冬吟掰开吴胜邢的手,掸掸自己的衣角:“我那个比起你这个,就是一点小事,我自己费点心,也不是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