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姐?”一个经理模样的女人喊她。
柏喜揉揉鼻尖:“是。”
“邵先生给您预约好了包间。”瞧见柏喜手里的号码牌,经理不好意思地说,“让您等久了。”
“没关系。”柏喜腋下夹着个不老实的小人,跟着经理走进一个小厅里。
小厅带窗,正好能瞧见府河。
小人趁柏喜不留神溜了下来,扯着经理的手问:“外面的弹珠机我能带回去吗?”
经理蹲身捏小哑巴的脸:“可以啊,待会儿姐姐找人帮你抬回去。”
经理可不傻,既然是邵先生认识的人,别说一台弹珠机,就算开口问她要整个店她也乐意双手奉上。
柏喜拉着小哑巴,正色道:“不可以,姐姐答应你也不可以。”
“你说的,条件任我开。”小哑巴不甘示弱。
柏喜哑言,出门前她是这样说的。
她朝经理抱歉一笑,伸手摸兜。
空空如也。
她问小哑巴:“带钱了吗?”
小哑巴在菜单上钩着菜品:“全给打车钱了呀。”一会儿的工夫,一整面的菜品后面全被她打上了钩。
柏喜眼角抽搐,拦下她,转笔擦掉一半。
小哑巴鼓腮生气,没听见柏喜正在打草稿怎么开口问人借钱。
八点一刻,桌面上的菜碟空了一半,相亲对象还没来。
柏喜滑开手机给邵一万发消息:“要不我先回去吧?”
相亲是邵一万给她安排的。小学毕业的暑假,柏父柏母车祸去世,当时十八岁的柏樾牵着十二岁的柏喜住进邵家,跟刚刚大学毕业的舅舅邵一万生活在一起。
长兄如父,更不说舅比兄大。
舅之命,她不得不听。可现在是相亲对象没来,错不在她,她走也是应该的。
可邵一万没给她一丝机会。
电话**响起。
“人家小伙子给我说路上正堵着呢,你再等等,正好连夜宵一块儿吃。”
柏喜摸着鼻尖:“他有我电话号码吗?”
“有啊。”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邵一万愣了两秒,笑她:“没碰上面就先吃上醋了?丫头,你可别学你哥假正经那一套,待会儿人来了热情一点知不知道?”
旁边的小人扯柏喜的衣袖,她低头:“怎么了?”
小人指着手机,柏喜将手机递给她。
下一秒,小人怒吼:“丑八怪快闭嘴吧!”接着摁断电话。
柏喜朝小哑巴竖起大拇指。
随后,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你要是敢落跑,之前提的条件全部作废。”
是威胁的语气。
柏喜反复确认过后,只好撸起袖子继续吃。
小哑巴吃饱了就开始闹腾,在小厅里跳上跳下,连放在柜子上的花瓶也差点被她弄得砸了下来。
经理笑着说:“没关系,小孩子闹一点是好事。”
小哑巴更加蹬鼻子上脸,大有哪吒闹海的架势,要把这“东海”搅弄得翻天覆地。
柏喜擒她,她躲开,手攀上门把,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