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由地想起了之前的黎霂言，也是自己的一句客套话，黎霂言就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什么时候？

自己最近遇到的人，怎么都如此如出一辙地耿直？

顾卿遥想了想，道：“明天中午行吗？”

“好啊，谢谢小姐！”萧泽笑着点头，哪里还有半点刚刚一本正经的模样？

顾卿遥无奈道：“恩，刚好明天要出去看看礼服。”

“小姐不定制吗？”萧泽问道。

顾卿遥倒是有点意外萧泽也懂得这些，她笑了笑摇头：“太突然了，这个时候去定制，想必明天也拿不到了，明天只能先穿一次成衣，之后再考虑定制的事情。”

萧泽想了想，道：“小姐，我可以帮您找到，今天来量一下尺寸，明天就可以拿到的高定礼服。”

顾卿遥饶有兴致地看向萧泽，她倒是不知道，她这个保镖这么能干。

萧泽认真道：“小姐都要请我吃法式大餐了，我当然不能就这样闲着，小姐您稍等，我去问问看。”

顾卿遥将门留了一条缝，却依然没能听到门外的萧泽在说什么。可是很快，萧泽就回来了：“小姐，已经问好了，您觉得Lisa女士的设计还可以吗？”

萧泽一边说着，一边将PAD打开递给顾卿遥：“这是Lisa女士新出的一批设计，因为都是底图，所以Lisa女士只是传给您参考，如果您喜欢的话，一会儿会有专人来量尺寸，今夜连夜赶工，明天下午就能送到府上。”

Lisa是从前在法国进修回来的，设计的风格既有欧式传统礼服的华美，又有中式的大气，顾卿遥看着那淡紫色的长裙，几乎移不开目光去。

可是顾卿遥怎么会不记得，Lisa每年自己定制的礼服本就不多，基本排队的单子都要排出一年，这样连夜赶工，就因为萧泽朋友的一句话？

她看了萧泽一眼，萧泽顿时就有点紧张：“小姐不喜欢吗？”

“你是我外公的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按理说……你这样的人才，在我外公那里不可能不被重用。”顾卿遥含笑问道。

萧泽迟疑了一下，顿时有点后悔自己太过锋芒毕露。

他轻咳一声，道：“我也不是，我就是认识的朋友比较多。”

“你的朋友遍及各种领域，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退役军人可以做到的了，”顾卿遥拿着那份简历看了一会儿，这才道：“你知道吗？你的简历太过完美，人生中任何一段都没有空白，乍看上去这很正常，可是我也会想，这是不是一个过度的掩饰？”

萧泽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恳求道：“小姐……”

“你的身份不方便说是吗？”顾卿遥问道。

“对，但是小姐放心，我真的是为了小姐好的，不然我法式大餐不吃了……”萧泽咬着牙，似乎是做了很重要的退让。

顾卿遥差点笑出声来，她看了萧泽一会儿，又看向确定关好了的门，这才问道：“你是黎霂言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