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在我手里拿着，我就是凶手了？”沈长宁虽然早就习惯了人情的冷漠，但听到她的话，还是忍不住沉脸嘲讽，“母亲连查证都不查证，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定我的罪？”

“谁是你的母亲，少跟我攀关系！”邱氏恶毒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贱皮子，当初生下你时，就该一把摔死！也免了你如今这么祸害我沈府！”

沈长宁嗤笑：“血缘乃是一脉相承，我要是贱皮子，那你是什么？”

“贱人！”看着往日任打任骂的人，今日却当众忤逆她，受不住刺激的邱氏伸手就朝着她脸上抓去，“你要想死，我就成全你！”

沈长宁朝着她举起匕首。

邱氏虽然止步及时，但匕首还是刺破了她的衣裳。

“你……”邱氏惊恐地看向她，如见怪物。

沈长宁冷声警告：“再敢口出恶言，他就是你的下场！”

邱氏脱口道：“你敢！”

沈长宁稍稍用力，用匕首尖抵住她的皮肤，“那就试试。”

“长宁，住手！”沈子苓上前，不赞同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沈长宁嘲弄地看向她，“我的好姐姐，我来京城这一年，你跟我说过的话没有一万句也有八百句，不知姐姐指的是哪一句？”

“不管我指的是哪一句，你都不该对母亲动手。大魏以孝道治天下，你这样……将来还怎么嫁人？”看着与往常怯弱蠢笨完全迥异的沈长宁，沈子苓压着不安的心绪，有意柔声哄劝道，“听话，赶紧将匕首收起来，然后跟母亲好好赔个不是。你放心，我会跟人好好解释，这不是你的本意。”

“至于孙世子的事，你要真是被陷害的，我相信长公主也一定会让人彻查清楚，来还你清白。”

“是要彻查清楚。毕竟我有没有杀孙世子，别人不清楚，姐姐还能不清楚吗？”沈长宁慢悠悠道，“不过在彻查之前，姐姐还是先跟大家解释解释，为何我喝了你递的茶水后，会直接晕倒这件事吧。”

沈子苓佯装无奈道：“好好好，等收了匕首，你想让我怎么解释，我就怎么解释，好不好？”

沈长宁轻笑两声：“姐姐是在避重就轻吗？”

“我没有避重就轻。”沈子苓轻叹，“我说过了，如果不是你杀得孙世子，长公主一定会还你清白。长宁听话，先将匕首收起来好不好？”

“姐姐还真是玩得一手好心机，”竟然跟她玩语言艺术，沈长宁不屑地冷笑两声后，慢悠悠地揶揄道，“轻飘飘几句话就鼓动得众人都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而你对我却是无限包容。”

嘲讽地啧上两声，她又继续，“姐姐是沈府的嫡长小姐，既得祖母疼爱，又得父亲看重。如果当真如你所表现的那般维护我，我在沈家应该过得很不错才对，但我实际过的是什么日子，不需要我细说，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