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祥家院外围了不少人,她仗着人小,跟泥鳅似的挤了进去,往院里一看,陈庆祥的眉心有一道极细的伤痕,泛着青黑之色。
这明显是阴气入体。
院中,陈庆祥举着柴刀,在院子里踉踉跄跄的来回走,双眼瞪得老大,表情狰狞,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乍一看像是发疯了要去砍人,可陈梦儿却觉得他是在恐惧的逃亡。
“啊!”
陈庆祥突然大叫一声,声音嘶哑尖锐,举起柴刀竟然要往自己身上砍。
“快拦住他。”陈梦儿大喊。
陈庆祥的儿子陈北扑上前,一把夺过柴刀,把陈庆祥压在地上,陈庆祥不停的喊叫,全身都在颤抖,仿佛是被逼到了绝境。
陈梦儿冲上去,用力的摁住陈庆祥的脑袋。
“你冲上来干啥?赶紧把她拉开。”陈庆祥的媳妇惊慌大喊。
陈梦儿没管她,直直的看着盯着陈庆祥的眼睛,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安静下来,跟我走,我可以帮你。”
她低着头,没人发现她的两只眼珠越来越黑,仿佛浓墨一般。
陈庆祥仿佛被安抚了一般,逐渐平静下来,怔怔的看着陈梦儿。
陈梦儿松了口气,多亏她上辈子的阴眼还在。
她食指摁在陈庆祥的眉心,想要将他身上的阴煞之气引导出来,可手指刚碰到陈庆祥的皮肤,她的手腕就被攥住。
“跑,快跑,有人要杀你。”陈庆祥的嘴巴开开合合,说出的话都是气声。
陈梦儿心里一沉,看陈庆祥中邪后的眼神跟认识她一样。
难道这话是跟她说的?
“跑啊!”陈庆祥怒吼一声,一把推开陈梦儿和陈北,全身肌肉暴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他踮着脚尖,踉跄着跑了两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半天没有动静。
陈梦儿看了眼,陈庆祥下巴上的青黑之色已经散去,脸上有了血色。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族长伯伯抬到屋里,去请大夫啊。”陈梦儿着急地说。
众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陈庆祥抬进屋里,又去请了村里的草药大夫陈三叔公来。
“三叔公,我爹这是怎么了?”陈北忐忑的问。
陈三叔公摸着胡子,把了半天脉,心里直犯嘀咕:庆祥这脉象正常,也没没病啊。
琢磨好半天,他煞有介事的说:“他这是磕了脑袋以致于神思混乱,熬过那个劲儿就好了。”
陈梦儿攥着银镯子,心事重重的出了陈庆祥家的院子。
如果她没猜错,陈庆祥发疯是受银镯子的阴气影响,只是他发疯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快跑,有人要杀你。
原来那陈梦儿被陈恒捡到时,就带着这银镯子,如今陈庆祥受银镯子影响,跟她说出这句话,难道是在提醒她,有人要来杀她,让她快点跑?
陈梦儿叉腰,重重的叹口气。
她这么倒霉的么?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还处处是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