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你说……这世上还有比白凌雪更贱的人吗?”罗怡莉身边也有一大摞侍女随侍,她却不和别人问话,专把眼睛投向翠儿,皮笑肉不笑的拉起了闲话,“你平日里为她沐浴时,有没有看到她那满身丑陋不堪的疤痕?我就是不明白,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接着,不雅的笑声如狮吼,罗怡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白凌雪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孱弱,她杵在原地,眼睛一眨一眨的瞅着罗怡莉,就像是在看一件玩偶般。
看够了,白凌雪也不同翠儿打招呼,独个儿悠悠荡荡的离开,步履蹒跚。
“凌妃……”翠儿也不敢得罪罗怡莉,见白凌雪理智的选择三十六计之上策,她就也赶忙溜出罗怡莉的视线。
宿城河已经结冰,冰层上面铺了厚厚的积雪,皓然晶莹,犹如银龙迤逦延伸。
白凌雪趋步上前,蹲身捧一叵白雪,任一滴一滴的热泪夺眶而出,融化着手心里的雪。
正落寞伤感间,竟觉得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白凌雪的身子忽的一颤,碎雪被她给扔出了掌心。
“凌雪,对不起……”熟悉的男声响起,温柔好听,婉转悠扬,“我决定和你冰释前嫌,再也不计较你害死海棠的事了。”
语毕,凌雪被揽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抱,怀抱温暖舒适。男子的呼吸掠过发际,再掠过耳畔,脸庞和脸庞贴近,滑滑的、软软的。
“都是我的错,我活该落得如此下场,活该……”泪水更加肆虐,白凌雪抱紧这个男人,这个令她痛恨至深的王爷金颖海,失声痛哭起来。
光阴荏苒间,又是数月时光。
好似金颖海真的并未嫌弃白凌雪那浑身的伤,但是也未对白凌雪放弃防备。
白凌雪想要找机会见到天皇陛下,却全被金颖海给悄无声息的阻止了。
“金颖海,你这个无耻小人……”四下无人,白凌雪拿一个布偶,纵横交错的扎满了银针,意念里,只把这小人当成金颖海,一针一针直扎到手指麻木,才慌乱的拔出银针,再把小人藏在枕头底下。
日子这样拖延一天,白凌雪的心,就如同在油锅里苦苦煎熬一天,如若再无法得手,她怕她自己是真的要崩溃了。
金颖海病了,病的昏昏沉沉卧床不起。
罗怡莉想要亲自服侍金颖海,命人乱棍把白凌雪打出了金颖海的寝殿。
白凌雪心头突然又掠过一丝危机感,她在想,如果先害死金颖海,怕是自己也逃脱不了罗怡莉的毒手。于是,她要杀人的目标倏地改变,又转移到了罗怡莉那里。
幸亏翠儿赶来的及时,拦住了罗怡莉的那些丫鬟婆子,从乱棍之下将凌雪给拖了出来,带凌雪来到她的卧房。
翠儿是金颖海身边的一等丫鬟,身份地位不怎么显眼,却因得金颖海宠幸赋予了翠儿很多无形的权利,故而,罗怡莉也并不想把翠儿得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