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写意目光不安来，怔怔的看着满身皆是怒气的封狂。

“温写意，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意。”

当真如同泣血染红的杜鹃花仍在窗前盛开着，温写意眼睛一下子睁大。

而封狂，已经不由分说的扯开了她心口处的衣襟。

那夜被温写意刻意遗忘撕裂般的记忆，随着封狂难以阻拦的动作，全数回笼。

温写意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怕。

“不，封狂，你不能！”

时移世易，温写意或许不怕死，不怕所有人都容不下她，但是封狂要对她所做之事，她怕。

“原是怜惜，可是你不稀罕，温写意，现如今我为何不能？”

封狂一边答，一边因为温写意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底，而逐渐泛出惊艳之色，而温写意惊恐之下，也忽略不了封狂越发炙热的眼。

他......疯了！

挣扎无用，封狂大掌捏住温写意两只纤细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笼罩在床榻之上。

火热一瞬间袭了过来，温写意却觉得手脚渐凉。

冰寒，窒息，疼痛......

床幔摆动之间，一片绯靡之色。

可温写意睁着大大的双眼，所感受到的，竟皆是那日在水牢之中，所感受到的一切。

那样清晰的感觉着一个生命离开她的痛苦。

温写意双眸渐红，滚烫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将枕下染成一片深沉的痛苦颜色。

封狂近乎狂乱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他曾觉得，只会哭的女子，实在太过麻烦，封狂对脆弱的人或事物一向不喜，这种时候，是绝不会去哄的。

可是若是落泪的是温写意......

不等封狂有任何想法，手指连已经下意识的伸了过去，粗粝的摩挲，柔凉，压抑。

封狂唇齿轻启。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

那一滴泪能有多重，早就被封狂的手指拂了去，可是封狂并未将手收回。

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温写意的点朱唇，潋滟之眼，还有温润的眉，也宛若一点一点触碰温写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

“封狂，我以温家之女的名义起誓，此生，若无法再逃，便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温写意神情破败，眼眸之中的希望早就已经粉碎了个彻底，封狂眼眸一缩，缓缓闭上了眼。

再睁开之时，那星星点点的怜惜彻底消失不见，封狂的冷漠，霸道，全数都被逼了出来。

是夜，风雨欲来风满楼，整个狂风寨似乎都在弥漫着看不见的血腥之气。

温写意墨发微湿，落在深色玉枕上，山水画一样的铺陈开来。

封狂一直都知道她极美，可是这种时候的温写意，仿若不似人间女子，清冷的像是月桂之仙。

她面无表情，更像是画中定格之人。

能焚心智的炽热一点一滴的褪去，寒峭入骨。

不光是身外的温度，还因为温写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