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袁满沧然冷笑，“你有什么迫不得已，可以让你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什么迫不得已可以让你亲手送自己的女儿去死？”

“我……”

“你说啊！”

袁满崩溃大吼，视线被泪水模糊，母亲明明距离自己这么近，可是看起来又这么远，明明伸手就可以够得着，拼尽全力却也触碰不到。

从头到尾，袁母都没有为她流下一滴眼泪，袁满好像没有见她为自己哭过，从来都没有。

就连她被卖到“勾栏院”，母亲也没有哭过。

反而因为她不愿意签字，母亲哭了。

真是讽刺！

“你让我签字，把心脏送给方可欣？”

袁母听到袁满这样问，以为她是想通了，连忙握住她的手，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的笑，“你同意了？”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袁满心脏几乎疼到窒息，她猛地甩开手背上满是老茧的双手，冷声质问:“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她是你女儿，她的命是命，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这……”

袁母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脸上满是焦急。

“小满，你别想不开了，方家对我们家这么好，你就当是报恩好不好？”

“报恩？”袁满大声反问，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方家只是给了你应有的工钱，为什么要我拿命去报恩？凭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袁满红着眼睛抓住袁母的衣袖，声声质问。

袁母见她就是不愿意签字，加上被如此逼问，眼神闪躲几下，快速说道:“你是弃婴，是方家养活了你，你的命是方家给的，现在还给他们难道不对吗？”

“轰隆！”

袁满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手臂无力垂下。

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随即染上浓浓的悲哀。

怪不得。

怪不得她小时候和方可欣玩，就算方可欣打她骂她，母亲也永远只帮着方可欣，就算父亲把她卖到“勾栏院”，母亲也只是斥责父亲几句。

怪不得今天母亲一定要她把心脏移植给方可欣，原来她只是弃婴，是她捡来的弃婴。

袁满笑了，可是绝美的笑容里却是掩藏不住的悲哀，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任凭别人怎么欺负都不能还手的孤儿。

“小满，对不起，妈还是很爱你的。”

袁母拉住袁满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着。

可是袁满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全身上下如同置身冰窖，冷的让她想要彻底离开这世界。

“你走。”

“小满，你怎么能赶妈妈走，当年方家不旦没有因为我养你而把我开除，反而给你提供那么好的资源，让你考上大学。”

袁母开始和袁满打感情牌，不停地说着这些年方家对她的恩情，可是这些话听在袁满的耳朵里，却讽刺无比。

“你怎么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把心脏让给小姐好不好，你让妈妈做什么妈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