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衣有些迟疑,想着去别的包厢,却已经满座了,只好抱着箱子进去。
瓶瓶罐罐摆满了半张桌子,她挨个闻了闻之后就用一个空瓶子,把香料一点点混在一起。
粉蕊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只觉得自家姑娘在玩儿香粉,就跟面粉一样指不定还能弄成面团玩。
谢青衣“玩”得很专心,她手头的银钱全都买了香粉,就没法再买称量的工具了,更别提是蒸馏的东西就更贵了,不是自己能买得起的。
再厉害的调香师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能依靠平日的经验做最简单的香品了。
还好香粉店面可以帮忙把香料都研磨成粉末,不然谢青衣还得亲自研磨,怕是要磨到手疼。
她特地跟掌柜要了一个小炉子,掌柜是有求必应,送来一个巴掌大的,煤炭也是足足的。
谢青衣在上面放了一个巴掌大的陶碗,把部分香料放进去飞快炒了一会,才用帕子把烧热的陶碗拿下来放进冷水里一会,才把里面放凉的香料倒进一个空着的香囊里头。
她低头一闻,隐隐约约的香气,比起廖淑芝身上的味道不知道要清淡多少,却叫人闻得浑身爽利。
“这是什么?”
冷不丁背后有人开口,谢青衣吓得腿一软向后摔下,被人稳稳扶住胳膊,一手还搂着她的腰。
她姿势尴尬,后背倚着对方的胸膛,仰头看着来人哆嗦了一下:“王爷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谢姑娘开始炒香粉的时候,”谢青衣这个姿势古怪,不被推一把根本就站不起身,萧知宴眼底透着一分笑意和两分探究:“谢姑娘这是在做香品?做的是什么?”
“只是普通女儿家的东西,因为店面里的香品我买不起,便想着用这个法子可以多做一些。”谢青衣伸手抓住桌边,勉强站稳了,后背离开对方火热的胸膛,她才偷偷松口气。
“谢姑娘几年不见,不但能辨别香味,还能自个做香品,实在叫人刮目相看。”萧知宴自然而然接过香囊在鼻尖下一嗅:“淡而不腻,不像是女儿家喜欢的香味。”
确实谢青衣不喜欢太甜腻的香味,反倒喜欢这种清清淡淡的,就是男子也能用。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萧知宴把香囊挂在自己的腰间,丝毫没有还回来的意思。
自己擅自用了包厢,谢青衣也不好意思讨要回来。
萧知宴右手一抬,自是有侍从把桌上余下的香粉都收拾好放进锦盒,交给一直跟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的粉蕊。
她刚才不是不想提醒谢青衣,而是萧知宴冷冷扫了一眼过来,自己就吓得险些晕过去,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青衣硬着头皮坐下:“民女擅自进来,实在失礼了。”
萧知宴笑笑:“无妨,反正一直都是空着,我也是心血来潮过来,没想到会这么巧再遇到谢姑娘。”
听了这话,谢青衣头皮发麻,祁王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接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