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绾故作为难的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装着下定决心的模样:“我知道妹妹着急……这样,等下我亲自去趟诏狱……”
“皇后娘娘说什么呢。”南宫盈不缓不急的打断了魏晴绾,拿起蜜水抿了一口,“诏狱那地方,皇后娘娘怎能轻易踏足。我只是觉得,卓大人差事办的不好。”
原来是想找他麻烦。
谁都知道大长公主与锦衣卫督指挥使意见不合,南宫盈此话一出,皇后稍稍安了些心。
“妹妹所言极是,等下我便去跟陛下言明,让他下道折子,狠狠训斥卓景然一番。”魏晴绾立刻接茬。
“光下道折子训斥,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南宫盈瞧着不依不饶的,“罚奉,降职,不叫他好好涨个记性,今后若是耽误了朝政,该如何是好?”
“这……”魏晴绾为难起来。
卓景然那冷面阎王,便是自己的叔叔安国公都不敢轻易招惹。自己出面去让皇帝责罚他,叫他知道了,只怕不妙。
“怎么,皇后娘娘不肯帮忙?”南宫盈斜眼瞥向皇后,面色不悦起来。
“哪里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我的话,陛下也未必听得进去啊。”魏晴绾一脸苦涩模样,“若是后宫里的事还好说,卓大人的事情牵扯前朝,我虽为皇后,也不好随意置喙。”
“皇后娘娘不想帮便算了,何必装模作样呢。先头皇兄生病,皇后娘娘不还垂帘听政了三个月,就连如今的吏部尚书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南宫盈冷笑一声。
魏晴绾还想辩解两句,南宫盈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皇后娘娘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南宫盈扫都没扫皇后一眼,起身径直走了。
直到南宫盈出了宫门,魏晴绾才一把将桌上的杯盏打落。
“本宫怎么说也是当朝国母,她一个先皇的公主,还要成天骑在本宫头上!”魏晴绾面色铁青。
银蕊连忙去收拾地上的碎瓷:“娘娘切勿动气,大长公主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到底,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镇国公主,才如此嚣张么。”
镇国公主,不仅仅只是个名号。女皇在世时,南宫盈就已经有了远超其他皇子的食邑,获封“镇国”,还让她有权利豢养私兵,这是连亲王都没有待遇。
长期参与朝政,她手下门客众多,与朝臣的关系同样紧密,这也是她参与国事的底气。
魏晴绾正在气头上,外面有人来禀,宫承司吴大人求见,来禀告飞鹤台修缮之事。
魏晴绾连忙理了理衣衫:“请他进来。”
上了茶,银蕊便颇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皇帝也真是糊涂,给封号就给封号,她已经食五千户了,竟然还让她养私兵。”魏晴绾咬牙切齿,“之前若不是她多嘴,何至于撤了本宫的垂帘?此次她回来,又不知道要搅出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