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的话刚一出口，老头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低声问道：“真的？”

叶欢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罗媛媛，压低声音：“而且我的幻象中有她，她死了！”

老头扭头看了罗媛媛一眼，沉思片刻对叶欢说道：“晚了，你的命运已经跟她的命运交汇在一起，躲不掉了。”

“所以我不让你收她钱，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只要以后不见她不就行了？”

“不行的，命运如果这么容易就改变，我们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老头说着，脸上的玩笑之意荡然无存，神色颓然的叹了口气，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

“那个，师父师兄，我什么时候过来学功夫？”罗媛媛还以为这两人在商量她的学武大计，一脸的兴奋。

“呃，你先回去，我跟师父商量一下，等选个良辰吉日行完拜师大礼就教你功夫。”叶欢连推带搡的把罗媛媛推出了门外，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送走罗媛媛之后，两人默默地坐在台阶上，沉默了许久之后，叶欢终于开口：“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幻象？”

老头叹了口气，“你以为为师不想知道么？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要弄明白这件事。”

“你上次不是说把我养大是为了让我广大门派么？”

老头翻了翻眼睛，“哦？我说过吗？不记得了……”

“那走不走？”

“走不了的——”老头站起来，迈步走进了屋子缓缓的说道：“天命在身，你能躲哪去呢？”

叶欢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一片茫然。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种幻象了，五年前的一天，道观里来了一位云游的道人。叶欢在给他上茶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结果就出现了刚才的那种情形。

那次他在幻象中看到了这个云游的道人被一群黑衣人乱刀砍死，场面血腥可怖。于是他就对这个道人说出了实情，结果这个道人掐指一算之后，当天晚上便在道观中自杀身亡。

叶欢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了，可是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的一个夜里，十几名黑衣人蜂拥而至，将小小的道观围了个水泄不通。叶欢和老头奋力拼杀，伤痕累累之后才杀出重围。从此离开了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道观，一直在外漂泊。

老头说他天赋异禀，将来一定能将门派发扬光大，可是自从他们离开道观之后就没了香火钱，一日三餐都要靠街头算命来维持。久而久之，叶欢就练就了一身对付警察和城管的‘无赖神功’。

不过就在刚才，叶欢再次见到了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幻象。所以他才决定马上离开这里，只要她再也不见沈嘉文和罗媛媛，那么他见到的幻象便不会变成现实。

叶欢苦笑着喃喃自语：“天命在身，好一个天命在身，我的天命就是预见别人的死亡吗？如果是这样的天命，我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