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廖道南挠头。
“没事,这酒后劲足,汝这样反应很正常的。”
“王世弟,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来看一看汝。”
“并非仅为来看吾吧?”
“当然。如世兄身体无碍的话,吾想邀请世兄一起去散散心,打打猎。”
“世弟诚心相邀,吾即使身体有恙,也得奉陪啊。更何况吾只是喝了一点酒,还扎扎实实睡了一夜,体力早就恢复如初了。”
“那好。吾们一道用早膳,然后一起去狩猎。”
早膳后,王厚、王楚父子与廖道南及廖容与几位家丁一道,策马向数十里外的狩猎区奔去。
狩猎区是一处林木茂密的丘陵山地,里边有许多鹿、獐、狍、麂、野兔甚至于野猪等动物。
几个家丁纵马齐声呐喊,号角喧天,几条猎犬,“嗷嗷”狂啸,箭一般地冲向林中,把野兽走禽从栖身地倾巢轰出。
一时间灵狐、野兔、鹿、獐、狍、麂等动物四散奔逃。
王楚从容不迫,张弓搭箭,随着箭声“嗖、嗖、嗖”的呼啸声,不断有夺路狂逃的野兔、鹿、獐中箭倒下。
“世弟功夫了得,箭法堪称一流。”
“谬奖,献丑了。”
“当之无愧。”
王楚将弓递给廖道南,“世兄,可否一试?”
廖道南接过弓箭,用力勉强拉开,“好沉的金雕弓。”
“开弓没有回头箭,寻找猎物,射出去。”
廖道南心中一凛,纵马奔驰向前,引弓射出一箭,一头麂一惊,狂奔逃避而去。
“麂跑了,公子箭落空了。”廖容惋惜道。
廖道南并不搭言,又一次张弓搭箭,夘足了劲,一支利箭疾射出去,远处一只野兔嚎叫着倒毙于地。
“世兄箭法不错,野兔一箭毙命。”
“愚兄发了两箭,一失一得,失之者大,得之者小。安足道哉?与世弟相较,不啻天壤之别。”
“世兄,吾不象汝,饱读读书,胸有韬略,腹有良谋。汝尚可通过科考,一展鸿图,佐君王治天下,赢得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而吾呢,一出生,此生就注定,无缘科举,不得经商,不得从军,只得以此末技,自娱自乐,纵使箭法如神,百步穿杨,堪比养由基又如何?报国无门,最终还不是湮没无闻,了此一生。”王楚叹息道。
“蛟龙终非池中物,惊雷一声上九天,世弟雄才大略,或许有一天.....”
“世兄别安慰吾了,吾生而注定会在此终老一生,什么雄心抱负都会在流失的时光中消磨殆尽。”
“世弟别悲观,人定胜天,命运可以改变。”
“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奋斗可能改变命运,而生于富贵之家的吾却不可能了。”王楚心中五味杂陈。
“生于富贵之家,钟鸣鼎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少人可求而不可得。亦是多少人一生的夙愿?世弟憾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