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她在战乱国家待的那几年,他看新闻的诸多不安时都是靠着什么缓解。这些事放得有些久远,可见了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想起来。
记忆骗不了人,深爱更是。
叶凝今天为了轻便,特地选了最简单的白 T 和深蓝色牛仔裤,十分青春的搭配,但她唯一的独特是卷了头发,并且在手腕上戴了串珠子。
薄寒年打眼望去,是串鸡油黄的蜜蜡手持,成色极好,价格不可估计,衬得她肌肤***。
应该是宁茵给的,她这个母亲收藏品众多。
“你是不是跟我妈一起来的?”叶凝问。
他点点头,没打算瞒着。
“有个项目需要阿姨帮忙,所以我自作主张跟来的。”
宁茵上香要求清场,一贯都是不留任何外人的。薄寒年能进来,想必也是她母亲格外关照过的。
还没等她说话,薄寒年便转身来拉她的手腕,他手指温热,触到她微凉的手臂时两人都顿了顿。迎着她惊诧的目光,他坦然道。
“走吧,陪我上柱香。”
然后,叶凝就这样被他拉着,离开了凉亭。
风并不柔和,她身上也有些热,但他的手,她始终没去拂开。
……
下午三点,叶凝准时到了第三医院。开始了第二次心理咨询。
“最近睡得怎么样?”
“还好。”
“药有按时吃吗?”
“有的。”
“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这几天胃口很差,但是记忆不那么恍惚了,对于有过创伤的那些记忆,我现在能够慢慢分辨清楚。”
叶凝坐在沙发上,认真回答傅颜的问题。屋内陈设又变了变,上次她来是花草植物多一点,今天周围的布置,是玩偶和积木多了些,之前放置鱼缸的地方也已经换上了一台崭新的沙盘游戏。
傅颜看到她的眼神,笑着问她:“怎么样?”
她环视一圈,最后如实回答。
“还挺好的,让人感觉很放松。”
傅颜合上百叶窗,打开暖光灯,“上次您跟我讲了您的少年时期,我很受触动,童年是一个人接触世界最初的地方,今天介意跟我谈谈您的幼年阶段吗?”
“幼年阶段……”
叶凝重复着,有点感叹,依旧坦率开口:“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事业在他们眼里永远是第一,感情这样美好的事只能算是绊脚石,他们两个很优秀,但作为父母,他们连及格都到不了。”
“我真正的家长应该算是我大哥,他大我四岁,一直用心教我,陪伴我,我对他的依赖比较深。”
许是想到今天的日子,她不自觉哽咽。
“我大二那年他去世了,这事对我打击很大,这么多年一直没能释怀,也因为他的死,所以一直不肯原谅我喜欢的人。”
对面的傅颜很贴心的递上纸巾,十足的倾听者,“就是您上次说的那个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