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工作的？简单到不用脑袋都能够完成的文件，会出错！市场部，给我一个解释。”顾泽明气到将袖口挽起来，身体前倾，颇具压迫感的凝视着纪小小旁边的部门经理。

市场部经理声音颤抖的站起来，头要垂到地面去，说：“是我的工作失误……”

“这份文件是谁做的？”顾泽明听完，坐在转椅上，头痛的揉着太阳穴问。

沉默，足以杀人的沉默，纪小小咬着牙鼓足勇气的举起右手，慢慢站起来，细声说，“是我。”

“去人事部领遣散费。”顾泽明看向纪小小，皱起眉，略微探究的游移片刻后，说。

辞退？就算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也要给人辩解两句的机会吧？纪小小像是被雷劈中似的，从头到脚都动弹不得，更是瞬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顾总，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人都会犯错误么，改正就好。”

没有人敢反驳的会议室内，忽然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纪小小瞪圆瞳孔，循着声音望过去，却对上顾天赐挑挑眉对她眨眼的表情。“哈利路亚……”顾天赐在她眼里似乎浑身都围绕着光圈。

“如果你觉得可惜，就自行处理，顾氏集团的人事安排，还用不着你插手。”

顾泽明的怒火原本被平息，在瞬时间又被点燃。

纪小小暗叫不好，“哦？顾氏集团的副总，没有办法处理人事调派么？”顾天赐站起身，笑着环顾在场的员工，耸耸肩膀自我介绍的说道，“我是顾天赐，顾总同父异母的哥哥，现在是空降到顾氏集团的副总。”

“希望大家多多关照。”顾天赐说罢，视线停留在纪小小身上。

兄弟？简直是千差万别。一个像是千年冰窟，一个又像是春风和煦，纪小小心里嘀咕着，余光发现顾明泽抬腿向外面走去的身影，根本没有办法思考，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顾氏集团！”

“顾总，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将功补过！我一定为顾氏集团埋骨努力！”

纪小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张开双臂拦在顾泽明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视线里是顾泽明第二粒衬衫纽扣，她强忍着流鼻血的冲动抬头凝视着那双眼睛，继续说，“工资减半也可以！只要能让我留下。”

“……”顾泽明沉默半分钟，看着纪小小有些泛红的眼眶，“现在的月薪是多少？”

纪小小愣住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实习期，三千八。”

“一千五。去人事部报备……”顾泽明抬起手，挥开纪小小的胳膊，绕开向着电梯间走去。

纪小小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背影，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喜的是，她在犯下弥天大错后，还能够留在顾氏集团。悲的是，江城每月一千五的薪资水平，连泡面怕是都没有办法每天吃吧？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