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娴跪下身来，哭着道：“爹爹，四弟想女儿死啊。”

余城面上带起怒意，侧身看向余麒，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余麒纹丝不动，手上还拿着牌，“我没干什么，长姐最近是怎么了，厉鬼附身了不成，总是爱打人攀咬人。”

余娴道：“爹爹，女儿没有胡乱攀咬人。是今日午后女儿在湖边喂鱼，四弟阒然间过来，一脚将女儿踹进湖里。

女儿自知生母丧得早，没有母亲疼爱。爹爹迎娶了后母进门，爹爹要顾着后母生的孩子，女儿晓得，也从来不争抢什么，可女儿只想好好做爹爹的女儿，只想好好活着。”

余娴说得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余城蹙了蹙眉头，“你先起来。”

余娴起身道：“爹爹，女儿说的句句是真，不曾撒谎。”

余城冷眼看向余麒，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知道，整日不好好读书，吊儿郎当，与贴身丫鬟整日腻在一起厮混。

“余麒，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推你长姐入水？”

余麒起身至余娴身侧跪下，“父亲，我没有！是长姐诬陷我！”

余娴道：“我胸口现在还有团乌青，爹爹若不信，可以叫两位嬷嬷验验。女儿绝没有撒谎。”

余城看了眼秋娘，“你去验验。”

余娴跟着秋娘进了屋内，她扒开领口让秋娘查看。

秋娘只略略扫了一眼，见胸口那处确实有一团乌青，甚至还有些微肿。

秋娘出了屋外，余娴紧随其后。

秋娘与余城道：“主君，大姑娘胸口确实有一团乌青。”

余城拍案而起，指着余麒骂道：“好你个混账！你踹你姐姐下水不说，你竟还敢扯谎！来人，上家法！给我打！”

原氏立马跪身下来，祈求道：“夫君，麒儿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余韵也跪下身来道：“爹爹，四弟也是为了帮我报仇，那日长姐打我，四弟看不过去，想帮我教训长姐罢了！爹爹要罚连我也一起罚了吧！”

余茶也跪身下来道：“爹爹，你不要打哥哥，哥哥待茶茶最好了。”

余城道：“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天了是吧？！余麒年纪尚小就欺负长姐，以后弱冠还得了？

若是这次娴娴没从湖里爬起来，岂非要淹死湖中？那余麒就是在杀人，要进大牢的！来人！家法！”

两个小厮搬来了长凳，把余麒按在凳子上，拿着棍子开始打。

余麒从小就是被宠大的，哪里挨过打，日常调皮捣蛋都是原氏护着。这会儿板子打在身上，疼得余麒哇哇直叫，嘴里一直喊着母亲救我，孩儿好疼。

这哪个做母亲的听着能受得了，原氏哭着拉着余城的衣角，“夫君别打了，麒儿还小，他知道错了，别打了，打坏了可怎么好啊？”

余城怒声道：“打坏了才好！你看看你把他护成什么样了？他如今书不好好念，武也不好好学，将来怎么能成才？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