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感激之余,也不免胆寒,所以这两年尽可能深居简出,不与任何人打交道,以免什么人又因为她没了性命。她倒不是菩萨心肠,只是觉得那些人罪不至此。
自从看清了他的手段,她便一直小心翼翼,结果如今眼看着交易还有两个月就结束了,还是又出事了。
“小姐,小姐……”
傅知宁回神,对上丫鬟担忧的眼神,停顿一瞬后开口:“我有些乏了。”
“那小姐快些休息吧,您今日精神头瞧着就不大好。”丫鬟说着,赶紧扶她到床边坐下,放下纱帘后便离开了。
傅知宁躺下后,反而没了睡意,翻来覆去许久才疲惫地闭上双眼。
这一睡便是一天。
再醒来时,房中已经昏暗,她仿若大梦一场,许久才回过神来。
睡了一觉,精气神顿时足了不少,心情也不似先前低落了。她简单洗漱一番,问清时辰后便往前厅去了。
等她到时,傅通已经在主位坐定,‘病’了几日的继母周蕙娘也在他身侧,瞧见她后连忙笑着点了点头:“知宁。”
“母亲。”傅知宁颔首。
“我这身子太不争气,前些日子被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气病了,一时也顾不上管府中事务,近来真是委屈你了。”周蕙娘笑得有些心虚。
她是母亲走后良妾扶正,虽然小心思多了些,但早些年母亲在时,一直相处得还算和谐,是以傅知宁也没拆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没说话,傅通倒是冷哼一声:“她有什么可委屈的,要不是她成天往外跑,成天没个姑娘样,又如何会落了耳环,惹出这一堆祸事?”
傅知宁安静吃饭,假装没听到,傅通顿时不悦。
周蕙娘忙打圆场:“好在凶手已经抓到,日后算是清净了。”
“清净什么!你没听外头传言吗?个个都说是她克死了钱毅,还说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沾之便不得好死,”傅知宁不理他,他便对着周蕙娘发火,“本就二十余岁无人提亲,日后恐怕更嫁不出去了!”
“是……”周蕙娘讪讪。
“嫁不出去就罢了,好歹我仕途无碍,总能护你周全,”傅通再次看向傅知宁,“可如今得罪了郡公,日后只怕连我都要出去讨饭了!”
“不必,女儿可以卖艺养您。”傅知宁吃得差不多了,便出言哄爹。
爹却被她气得脸都成酱色了。
傅知宁见状,立刻找个借口溜走,周蕙娘也假装身子不适,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离开,最后只留傅通在厅内发脾气。
发完火,他深吸一口气叫来管家:“叫人备马。”
管家愣了愣:“都这个时候了,您要去哪?”
“自然是收拾烂摊子!”傅通憋着气道,“此次若不能叫郡公爷舒坦了,只怕我轻则丢官,重则家破人亡。”
“可、可郡公爷如今一门心思觉着,是小姐克死了他儿子,他心里能就此作罢么?”管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