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微一用力,县尉双腿发软,屈膝跪地,道:“巡检司听从崔朝奉的调动,为惩治尔等奸邪而来!”
县尉惨然笑道:“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巡检司……罢了,你们放下兵器,不要无谓死伤。”
哐当!哐当!
捕手们仓惶扔下手中铁尺,抱头蹲地,如刀俎上的鱼肉,瑟瑟发抖。
“刀正,胡主簿那边如何?”徐昀问道。
“胡主簿和胡景阳等人皆已归案,杨家也被暂时查封,放心!”
杨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肝胆俱裂,扭头就想逃跑。
徐昀戏谑道:“杨公子,这么急,往哪去?”
杨简听到他的声音,如遭雷击,立刻撒腿狂奔,还没跑两步,小腿骨被刀鞘横扫,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嘴巴磕到地上,直接崩了一颗门牙。
“抓起来!”
孟河收回刀鞘,两名巡检兵上前揪起杨简,反手戴上枷杻,
徐昀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凑到近处,低声说道:“杨兄,你以前怎么对我的,徐某不才,愿加倍奉还。”
杨简发髻散乱,满脸血污,声嘶力竭的喊道:“狗才,你以为赢了我?呸!休想!”
“告诉你,我杨家在州府有人,就算邓芝崔璟偏向你,那又怎样?”
“周家的事,跟我无关!老子顶多就是信错了朱安,能有多大罪?”
“徒刑以上,县府无法自决,还得上报州府复审,到时看谁笑到最后!”
徐昀懒得再听他罗嗦,故意请示崔璟侍从,道:“大人,此子竟敢直呼朝奉郎和明府的名讳,要不要请孟刀正封了他的嘴?”
崔璟侍从早对县尉和杨简这群人厌恶至极,徐昀所请,正合心意,道:“好!”
孟河捏住杨简下巴,没用巧劲,而是大力出奇迹,啪的一下,硬是把关节扯了下来。
“呜……”
杨简的表情痛苦不堪,呜呜呀呀的说不清楚,口水不受控制的流淌嘴角,夹杂着血迹,哪里还有半点文人雅士、平阳豪富的仪态?
崔璟侍从稍觉解恨,道:“孟刀正,将涉案人员全部抓起来,押回县衙候审。徐公子,咱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大人请!”
“公子请!”
经过刚才的交锋对峙,侍从对徐昀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有预感,就算没有朝奉郎提携,眼前这个少年,也会前途无量。
县衙。
邓芝坐堂审案,崔璟列席,曾经的陪审胡主簿、县尉现在也只能站在堂下。
胡景阳看见杨简的惨状,带入自身,顿时两股战战,又惊又怕。
“杨简,本县问你,《孝纯贵妃亲桑图》可是你交给朱安,让他陷害徐昀的?”
杨简眼珠子转动,打算狡辩。
邓芝久断刑狱,望之即知他的心思,冷哼道:“想好了再回话,替你传递卷轴的货担郎就在堂外!”
杨简把牙一咬,道:“是我!”
邓芝又问:“《亲桑图》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