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默沉默了。

原就寂静诡谲的房间，一下子愈发的阴森可怖。

向歆婷冷冷看着他，从前只会装着无尽爱意看顾锦默的眸子此刻只剩无尽的厌弃和不耐。

顾锦默小心翼翼想在她眼底再找到些许从前的爱意。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向歆婷整个人都在朝他散发着冷意，无尽的寒凉，冻的顾锦默一颗心生疼。

“还有什么要说的？”

向歆婷声调也凉，冬日里寒梅上的积雪一样，落在地上，是沉闷的声响。

顾锦默百口莫辩。

喉咙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手脚全软了，莫大的无力感几乎把他吞噬。

向歆婷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后悔承认她就是向歆婷这件事情。

可她知道瞒不住。

顾锦默太了解她，从小到大他几乎比她爸妈还清楚她的习惯喜好，他一直跟在她身边，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知道。

烦，好烦……

向歆婷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和顾锦默在一起，她会觉得煎熬。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放我走吧，顾锦默，好聚好散不是挺……”

“不可能散。”

顾锦默沉默了太久，再开口时，他喉咙都是哑的。

眼眸流转间，他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

一个，于向歆婷而言绝对不算好的决定。

她亲眼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一抹决然。

向歆婷心间有一瞬慌乱，皱眉凌厉瞪他：“顾锦默你别乱来！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赶紧放我走，不然我会报警的！我一定会报警！”

“不会的。”

顾锦默温柔的伸手抚着她的面庞，声音轻柔亦如从前他和她说话时那样。

“歆婷，你只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你不会不要我的，你忘了，你说你要嫁给我的……”

“顾锦默！”

向歆婷眼眶红了，束缚手脚的尼龙绳勒的皮肤生疼。

“歆婷别哭，你哭，我心疼……”

顾锦默温柔的替她铱驊拭去眼泪，动作间，手指都在颤抖。

向歆婷努力平复心间躁动不安的情绪，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无声哽咽着，她艰难的活动了下手脚，越动眼底的泪就更多：“疼，顾锦默，我疼，你别绑着我。”

她一软声音，顾锦默就没了辙。

“抱歉。”

他着急忙慌伸手帮她把绳子解开，低头看着她被绳子磨得通红的皮肤，眼底满是自责。

“歆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向歆婷无声看着他，心头莫名一痛。

恍惚间，向歆婷闻到了什么味道。

她皱着鼻子正要开口，余光却瞥见了窗户上映射着，活跃跳动的火舌。

那一瞬，向歆婷脑子白了。

她惊愕不解的瞪着顾锦默，窗户上的火舌越跳越大，大有毁天灭地的架势。

“顾锦默！你疯了！你想烧死我？”

“什么？”

顾锦默皱着眉茫然，直到回头看到身后窗户上的倒影，他身子一僵忙起身。

楼下院子里，一道骨瘦嶙峋的身影站在那，她眼底尽是得意癫狂的疯笑——

“顾锦默！向歆婷！我马上就要死了，一个人走多孤单啊，我要你们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