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程浩然吃这套，大学四年，她一直把他吃的死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是否读研的事闹了矛盾，两个人冷战了一段时间，程浩然还会将她捧在手掌心上视若珍宝。

艾琳家境并不富裕，哈佛一度念不下去，是程浩然为她付的学费，但艾琳并不开心，总觉得矮他一等，想考研，也是为了用学位摆脱自卑。

但是她并没有考上公费，连自费都没考上，又让程浩然宠成大手大脚的毛病，现在穷的在美国快混不下去了。

钢琴艺术家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手机，程浩然忽然对这段感情感觉到疲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低头笑了笑，温和地说，“来吧。”

美国一所三流大学的宿舍里，艾琳丰厚的红唇一勾，露出一朵轻蔑的笑容，挂了电话。

实习生公寓其实是一套二十几年的老小区住宅房，五层楼那种，现在A市有能力一些的年轻人一般不住这种房子，他们更喜欢方便时尚环境又好的小高层。

萧恩喆原本是有几个实习生室友的，但室友合资住小高层去了，他不能浪费钱，就一个人留在所谓的“公寓”里。

萧恩喆掏出钥匙打开门，将谢小然塞了进去，脚一勾，门“嘭”地一声关上。

谢小然找了个墙角蹲下，脑袋埋进双腿间。

“谢小然你搞不搞得清楚了？马路上车那么多你乱闯什么？想死是不是？！”

萧恩喆一肚子火，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到令人发指！“还有，刚才那个男人是在跟他自己老婆情人打电话，不是跟你说话，你劈头盖脸给人一顿骂，脑子有病吧你？！”

谢小然抬头，满脸委屈，“他看着我说、说、说喜欢我的、的身体，晚上想……想……”

萧恩喆居高临下对着她，“你没看见他的手机么？那么大的手机，半张脸挡着，你别跟我说你没看见！”

谢小然沉默了，抹了把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她怎么知道那个小板子还能用来隔空传话？！

“还有，广场上一群人玩快闪，人家有摄像师录影，有大屏幕定时播放广告信息，你跑过去瞎搀和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商场的活动搞砸了？！”

萧恩喆知道谢颖涵是个麻烦制造机，但以前好歹也就是说错个话，搞砸个合约的事，不会像今天这么低级！

谢小然可怜兮兮用手指地面，一声不吭。

她以为那些人中了邪，好心喊人帮忙来的。

萧恩喆见她这个样子，忽然觉得很无力，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张嘴还想说什么，嘴角传来一阵疼痛。他拿起手机屏幕照了照，一道青印子，打电话调情的大叔打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开叉到大腿的裤脚，为了救谢小然被呼啸而过的车门勾的。

萧恩喆愤愤翻开皮夹向下倒了倒，掉出两枚一元硬币，其余的赔给商场做损失费了，那是他实习第一个月的全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