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你还真以为我怕老婆啊？那都是因为我岳父，给她面子而已。我在外头玩玩，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厉害厉害。"

"……"

裴绅走过去，探出脑袋，冷冷的看着楼上两个油腻的大叔，阴鸷的道："把嘴给我闭上。"

那两人本来还懒懒的打算回复两句，认真一看，竟然是钟家小少爷，立刻也就收了声，钟贺城那个人有多少护犊子，那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很快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他俩要感谢自己的识时务，不然这会儿裴绅正在狂躁状态，要是听到什么逆反的话。指不定就要上楼去动手了。

裴绅收回头，看了眼栗今，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除了眼睛很红以外，几乎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他靠在窗户上，依旧冷冰冰的看着她。

栗今其实也就是啜泣，并没有表现出来太明显的哭声，只在那会儿她怎么挣扎，他也失控的跟个置若罔闻似的不肯停-止时，哭得有些大声。

这一天真的是糟糕透了。

栗今想。

她又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来打算走时，突然有个东西砸在了门锁上，好在她眼疾手快看到了，她心有余悸的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裴绅说："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你要走，不知道说一声？"

栗今回头看着他，他刚起来不久，身上就披了一个浴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几撮正正耷拉在他眼尾处，就是脸色不好，仿佛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事实上，栗今不知道的事，对裴绅来说也差不多了，他本来计划好了一切，会让她为当初对自己的生死冷眼旁观付出代价的，但是现在一切好像发展的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栗今冷静的说："王灼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更冷淡了。

栗今点点头，正要走，却看见朱时新推门进来，后者跟栗今打了一个照面以后，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然后略微朝她点头示意。

朱时新走向裴绅："问出来了，是我工作的失职，昨天我给你拿的那杯酒，本来是其他人准备给自己马子的，我一时之间没注意，就……"

他这会儿不可能不愧疚，一来裴绅是他兄弟，二来，这也是他工作的失职，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全部都糟糕透了。

并且，裴绅这段时间在安排什么，他其实也清楚，他都看了那么多场栗今和王灼吵架的戏，虽然总开玩笑说裴绅是不是对栗今念念不忘什么的，但他心里清楚，褚少爷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可能是因为忘不了这么简单。

这会儿算是全部毁了。

裴绅凉凉的看着他。

栗今则是顿了顿，本来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裴绅是故意的，但是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他也是受害者。

栗今自嘲的笑了笑，默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