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时睁开眼,迷蒙的目光逐渐变清明,像漫天星河散尽光芒,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问,画好了?
嗯。阮月尘把画递过去给他看。
他没说好没说不好,微挑的眉峰应该是满意的。
这时,薄御时的手机响了,他放下画,接起电话。
安静的房间,阮月尘可以清晰的听到乔思雪的声音,御时,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阮月尘低下头,胸口揪了一下疼。
我今晚不过去,你自己吃。薄御时说完,挂了电话。
阮月尘抬起头,心中有疑惑。
薄御时淡定起身,像往常一样,我去洗个澡,今晚就在这住。
阮月尘望着他的背影,彻底搞不懂了。
薄御时不走,她也没有把人赶走,看着他进浴室洗澡,阮月尘不免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乔思雪再次打来电话。
阮月尘扫了一眼薄御时的手机,并不打算接。
铃声停了又响,乔思雪接二连三的打过来。
想起好久没有‘叙旧’了,阮月尘接起了电话。
刚一接通,乔思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御时,我肚子不舒服,你能来看看我吗?
阮月尘沉默着不说话。
乔思雪叫得更厉害了,御时,御时,你在听吗?
阮月尘也不知哪来的刺,忽然出声,不舒服就去医院,或者打120。
阮月尘?怎么是你!乔思雪一下子就拔高了音调,激动的问,御时呢?
他在洗澡。阮月尘实话实说。
啪一声,乔思雪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阮月尘冷嘲一声,她说不清是不是故意的,总归说的是事实,薄御时确实在洗澡。
况且,她和乔思雪的关系早就走向了破裂,在看清乔思雪不适合做朋友之后,便和她疏远了。
她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纵使她教养再好,愿意放手成全薄御时,不代表她会任由乔思雪欺负。
等薄御时洗完澡出来,阮月尘又进了浴室。
她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听着薄御时给乔思雪回电话。
几分钟后,薄御时敲了下浴室的门,阮月尘抖了一下,关掉水龙头,低声问,怎么了?
一门之隔,他站在外面说,雪儿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
哦。她淡淡的回,随后又打开了水龙头继续洗澡。
薄御时在门外站了十几秒,随后拿起外套和那幅画出了门。
听到酒店房门嘀一声响,阮月尘关掉了水。
目的达到了,薄御时走了。
可是心,还是会痛......
偏偏她就学不会乔思雪的那些手段,她从小就自尊心强,从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里筑起了一层围墙。
她宁愿自己慰藉疗伤,也不卑微求全。
从浴室出来,房间空荡荡的。
阮月尘拿起画板,只剩那张画了一半的画。
她执起笔,一点点补充完整。
要画多少幅画才能忘记一个人?十张,一百张......也许等某一天画倦了,就可以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