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声。

跟着他来会所的助理，立刻从惊愕中回神，小跑着过来，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怀里看，猜测着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他家老板像变了个人一样。

焦急、惊慌，甚至带着几分害怕。

他从没见过老板这个样子。

没等助理猜出来，季寒声已经抱着人冲出会所，坐进了停靠在外面的轿车里。

空气里飘荡着他急切的命令。

“联系医生！”

助理立刻拿出电话，拨通的一瞬间，门外也传来了轿车咆哮而去的声音。

此时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热闹。

看着堵在前方，等待红灯的车流，季寒声脸一黑：“该死！”

转头看一眼后座，唐晚趴在座垫上，眼睛半阖着，嘴里发出低微却满含痛苦的呻，吟。

季寒声的心像被谁揪了一下，掌心冒出一层急汗。

“不许晕过去！给我把眼睛睁开！”

唐晚眼皮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

疼痛让她的大脑变得麻木，汗水模糊了她的视野。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力再去辨认他话里藏着的情绪是什么。

“你……”声线颤抖，犹如蚊呐，带着浓浓的疲惫与苦涩：“寒声……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到把她折磨成这样，还不够？还不肯放过她？

季寒声紧抿嘴唇，一字一字咬牙说：“恨，但你不能死。”

唐晚黯然的眼睛里有光亮起。

坐在前边的他没有看见，脚猛地轰上油门，冷酷无情的话伴随着引擎发出的巨响，一起传来。

“只有我玩，够了，你才能死。”

眼中亮起的微光骤然熄灭，连强提起来的一丝力气，也像被针戳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净。

她垂下头，泪滴入座椅的缝隙，无声无息。

……

轿车飞驰，180迈的高速让车子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超过无数辆车，闯过好几个红灯，五分钟后抵达距离本色会所最近的医院。

接到电话，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一拥而上。

唐晚被抬上担架，趴着送往抢救室。

“心率正常，伤者意识不太清醒，先输液。”医生做完简单的检查，就给她打上吊针，粗针刺破皮肤，扎进她纤细的血管。

血立刻倒流出来，刺痛了季寒声的眼睛。

冰冷的液体流入身体，四肢逐渐恢复力气，她动了动，瞬间牵扯到背部的伤口。

“嘶！”

“别乱动，还没给你注射麻醉剂呢。”医生急忙开口，安抚好她，才问身旁的护士要来剪刀，剪开那件破烂不堪的美背。

血粼粼的后背清楚曝露在所有人眼前。

季寒声眉头紧皱，握紧了垂在身旁的手。

抢救室里，两个年轻护士一下子白了脸：“伤得好厉害！”

“这么多玻璃渣……”一向见多识广的医生也吓了一跳，疑惑的问季寒声：“她到底是怎么弄的？”

季寒声一怔，眼前闪过她画着精美妆容，在无数男人前搔首弄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