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卫凉歌只看清了那瘦弱男子的侧脸,明明是俊美的弧度,却因为身子孱弱,看起来病恹恹的毫无生机。
“琴槡,此人是谁?”
琴槡想了想后答。
“听说这皇宫里住着一位经常受人欺辱的南疆质子晏北安,是南疆最不得宠的皇子,年前才来大周,今夜见此情形,想来便是这位了。”
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即使不受宠被送来他国为质,却不至于被当成猪狗对待。
卫凉歌是这次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正打算抬步而出。
不想琴槡拦住她,摇摇头。
“太后,国师那边都不曾派人过问那南疆质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一提起那神棍国师,卫凉歌就很是不爽地一把拉开拦住她的琴槡。
“他不管是他的事儿,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儿!”
说罢,卫凉歌已经大步迈出树影,高声对着那群年轻男女道。
“今夜的御花园还真是好生热闹啊,各位这是在玩儿什么,兴致如此高,哀家也想来玩一玩呢。”
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在此处碰到当朝太后,其中年岁最大的公子走了出来行礼,神情惶恐极了。
“草民尚书府长子段商庆,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卫凉歌看也不看他,指着那南疆质子。
“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如此待他?”
“太后,此人是南疆质子,南疆的人来咱们大周,即便是皇子,提鞋也不配......”说话的是另外一名官家小姐,话中对小国南疆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卫凉歌听得只剩冷笑。
“就因为他生在南疆,如今又沦为质子在我大周,所以就应该被你们凌辱至此?”
“好啊,琴槡!把这些人都给哀家记下,明日上朝,哀家可要好好问问那些拿着俸禄不办正事得朝廷官员,若不会教导儿女,就让哀家来教!”
“太后......是臣女错了!”
卫凉歌根本不听,直接道。
“滚!”
一群人惶恐不安地退下了,御花园中重回安宁,卫凉歌看了眼那还趴在地上的晏北安,道。
“人都走了,你也回去吧,哀家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永远,以后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晏北安依旧没有动,他只是缓缓抬头,卫凉歌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呼吸有瞬间一滞。
要说大周国师白烬欢乃天宫神人降世,给人一种上位者的狂傲霸气之姿。那么此人,便是那翱翔九天的青鸟,幽静长远,偏偏又是这般的男生女相,阴柔美绝。
“大周太后,其实你不必救我的。”
卫凉歌收回抬起欲走的脚。
“你不会真想钻他们裤衩吧。”
晏北安勾唇笑笑,似是早已经习惯。
也是到了这时候,卫凉歌才瞧见他的左边膝盖上早已经被磨破流血,难怪这么久了他都不动弹,原来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