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完,随便吃了口饭,回到别院。
剪春还在昏睡,不过伤口已经包扎的妥妥帖帖。
穆一双手捧过一个油布包:“主人,这是属下从剪春姑娘肚子里取出来的。”
白九媚心情复杂的接过来:“她伤的重吗?”
“伤口虽深,好歹没有伤及肺腑,只是属下为了取出油布包,不得已割开了她的肠子,以后可能会受一些影响。”
“不重就好,”白九媚长长舒了口气:“辛苦你们了。”
躺在床上的剪春突然皱起眉头,痛苦呓语:“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姑娘,图纸是老爷耗费了几年的心血才设计出来的,求你不要给别人......”
“四皇子不是好人,姑娘求求你离开他吧!”
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了整个额头,她辗转反侧,又因为牵扯了伤口,疼得不停皱眉。
白九媚一言不发,只是垂眸,细细的为剪春擦拭汗水。
心中的愧疚用言语表达的再多有什么用?
唯有行动,才能让别人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改变。
“姑娘,你及笄时,大少爷送给你的那只凤头钗不见了。”
剪冬抱着妆奁盒子走进来,小脸皱成一团,都快哭了:“必定又是剪夏和剪秋偷偷拿去讨好林姑娘去了,她们两个真的是太过分了!”
“别哭了,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动不动就哭?”
白九媚顺手拿着帕子在剪冬脸上划拉了一把:“身外之物而已,没有就没有了。”
“姑娘,你怎么还包庇她们两个?”
小丫头抽抽噎噎,愤恨不已:“最近这一年,她们都偷走多少东西了?要是别家的奴才打死一百回都不够,偏就姑娘你这么仁慈。”
仁慈?
白九媚自嘲的笑了。
剪冬说的太含蓄了。
从前的自己,哪里是仁慈?
简直是瞎,是蠢!
骂她是猪都嫌侮辱了猪。
只要能帮她在穆清野面前说一句好话的人,她就舔的狗都嫌。
林雪儿就是仗着这一点,不停的利用她,牵扯她,否认打击并且从精神上控制她。
以至于后来两个狗奴才偷她的东西送给林雪儿,她不过稍稍抱怨了几句。
林雪儿就用手捂着嘴,睁大一双白莲眼:“呀,你这样小气粗俗,穆哥哥是不会喜欢的。”
她便仓惶闭嘴,不敢追究。
幸亏她重生了,不然想想都心塞。
剪冬的哭声魔音入耳,白九媚脑壳子生疼,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爱哭?
“好了好了,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他们把吃了我的吐出来,拿了我的还回来,并且都是双倍,这总行了吧?”
“来来来,干点活,给你家姑娘我磨墨。”
经过昨晚一事,剪冬对自家姑娘的话深信不疑,当下一抹眼泪,欢快的磨墨去了。
白九媚提笔三两下写好一张药方,递给剪冬:“不管是开我的库房,去药铺里配药,或者重金购买,务必要把药方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