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察觉到异样，忙跑过来敲着门，“意儿，我做了饭，多少吃点？”

“我在外面吃了，不用了。”

她情绪太低落。

但也只是低落。

人回来了就好，陈姐没再打扰，转身去给季司寒打了电话。

确认陈姐不在门外了。

晚意才将外衣脱下，接着又是毛衣，袖口黏腻，紧紧粘牢在皮肉上，可她连什么时候受伤的都不知道，分明一直挨打的是江珍珠。

将袖子挽上去了，才看到那几个伤口，是被指甲掐出来的。

流了血，还干成了血痂。

这痛对晚意来说已经微不足道。

趁着季司寒不在，她忙去洗掉了血，换了干净衣服，伤口也只是简单用创可贴贴住了。

季司寒回来看见晚意。

没发现半点异样。

她的解释也简单，“在外面玩的久了点。”

可那样子，分明就像做了坏事，怕被家长抓包的样子。

等陈姐走了。

季司寒将晚意的手捞到怀里，又扳过她的脸，目光仔细从五官走了一遍，又头嗅了嗅，她退开，用手推开他，“你干嘛？”

“怪。”

季司寒眼睛毒。

回来第一眼看到晚意以别扭的姿势坐在客厅，就知道不对了。

却又问不出来。

“你才怪。”晚意别过脸，对一切都显得兴致缺缺。

季司寒还想再问。

门却被大力拍响，频率迅速，满是不耐。

他才开门，方陆北便一脚踏进来，表情又急又躁，二话没说，直接便朝着晚意走去，她却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衣领子蓦然被提起。

晚意胸闷气短了下。

方陆北才不管这些，张口便问，“方晚意，你现在出息了，敢在外面打架了？”

她还没去质问他。

他倒是找上门了。

晚意昂起脸，语气冰冷，“给我放开。”

“你欠收拾是不是？”

方陆北凶的有点过了头，晚意不再争辩，她打了人是事实，在那样的场合让江珍珠颜面扫地也是事实，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直到这一刻，也不后悔。

若是当时被惠柔拉回去没动手，她才会夜不能寐。

想着想着，便无尽的沉默下去。

忽然抽泣一声，晚意对着方陆北，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

方陆北拧了下眉，手上力气微松，“你少装模作样的，你打了人，你还哭上了？”

他进来的着急。

竟然连季司寒在都没发现。

这下让晚意掉了眼泪，季司寒才过去把方陆北推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她打什么人了？”

方陆北又用手指去戳晚意的脑门。

“你问她。”

晚意躲到季司寒身后，她的气下午刚撒完，现在又来了一波，哽咽着嗓子，就跟方陆北吵了起来，“我就是打了她了，怎么样？你让她欺负乔儿怎么不说？”

乔儿是谁？

那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地位甚至能跟季司寒平起平坐了。

叫她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