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咱们的王孙殿下惨大了,这下摔狠了呐。”
谑笑声四起,十几匹马在马上那些个衣着光鲜的少年男女的催动下,将扶宁环围起来。被仆从扶起的王孙殿下本是一脸的戾怒,后望见扶宁貌色登时有了另一个主意,“将这胆大包天的贱人押进府内,本候要亲自审问!”
诸人意领神会。
“审问?王孙殿下,您如何个审法?审完了可轮得到在下来审?”
“哈哈哈,敢情叶公子想吃王孙的剩菜……”
“看这小美人的打扮,是越国人罢?”一位还算有些见识的少年打量着扶宁身上那袭质地普通的深衣。“你家主子是谁?”
左丘家族里有一位远嫁来的越国公主,出入皆着越衣,若是她的随从,他们这些人须忌惮三分的。
“万兄少操心了,据闻越国这回派来的是质女,小美人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段,定然是那质女的随从咯,把你的主子叫出来打个照面罢。”
“说得有理,这是谁家的奴才,主子可敢露个脸?”
车里,稷辰的一张小脸已吓成纸色,“襄姐姐,他们怎会如此无礼?”
“公主在这巷子里安生待着,奴婢去……”
“襄姐姐不要撇下稷辰!”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须臾的工夫三公主哭成泪人儿。
“公主适才不还在说越国的国威么?我们可以与他国质子从同一个门进入骊园,那不过是质子当走的一条路,但奴婢此时若不出去,我越国的尊严当真就会扫地了。”
“可我怕……”
“纵然怕,也要装着不怕。”她拍了拍公主的手背,掰开根根手指,闪身到车外,以笃稳之姿行向哄乱噪杂的那处。
“小美人,你家的主子到底来不来呢?你家主子不要你,跟着公子我走罢,公子我疼你……”
那些污声秽语还在继续,扶宁唇边的笑纹已是灿烂到极致。扶襄疾步上前按住她抚发的左手,再晚一刻,这妞儿就要大开杀戒了。她微微欠身,“诸位王孙公子,越国人有礼了。”
“……越国的公主?”那些少年男女眼中所透露出的神色,不尽相同。
扶襄以面纱挡了面,长发拂颊,美眸波光流溢,加之体态娉婷玉立,步姿清贵从容,如此的宛转,男子望之,心头憧憧;女子望之,妒意横生。
“公主殿下人既然来了,何不大大方方让咱们看个够,这面纱挡脸好生的扫兴呐!”
“欲把琵琶半遮面,这欲掩还露,更挑逗你们这些男人不是……”
群而起之的调笑声不绝于耳,扶襄一径地立身不动,任他们此起彼伏,说个尽兴,直待那些人口干知燥,声浪趋低,方道:“我们今日是奉长庆公主的口谕前去拜会,与各位的冲撞实属无心,待我等打长庆公主处归来,再向各位一一陪罪如何?”
长庆公主,越王之妹,当年与出使越国的左丘家公子一见倾心,远嫁来云国,举世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