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明冷笑，走到她跟前蹲下，“你以为我会在你身上吃两次亏吗？上一次就被你揍了一次，这一次……嘿嘿，我衣服上洒了迷、药。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想和我斗！哼……嫩了点！”

燕灵咬住后槽牙，意识越来越模糊。

“卑鄙！”

苏长明拍着手掌，咯咯地笑，“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主意是你大伯母想的，她为了家里少缴一些粮食，把你卖给我苏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你大伯母这个人如意算盘打得太响，手也伸得太长，以为把你嫁到苏家就能跟着沾光。我苏长明会要你这种货色？不过是逗你玩玩罢了。不过你还算是有点用处……”

“你想做什么？”燕灵嘴唇发颤，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做什么，当然是帮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燕家吗？哥哥我帮你……”

燕灵意识迷糊，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的意识里，只留下苏长明张着一口大黄牙对她笑，恶心又恐怖……

再次醒来的时候，燕灵正坐在颠簸的轿子里，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头顶一帘红方帕。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竟没有被束缚，心内一阵欣喜。

燕灵猛地掀开轿帘，在轿子前面，一个身穿大红新郎服的人骑着棕色大马走在前面，后背挺得笔直，清瘦的背影显得有几分书生意气，好像冥冥中有感应似的，在燕灵掀开轿帘的那一刹那，那男子回身往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清俊的五官格外好看。

“诶，姑娘！出嫁前可不能随便掀了红盖头！”尖细嗓音的媒婆冲过来将她的盖头按下，往轿子里塞，跟着压低声音凑近：“你可小心点，咱苏少爷手上攥着燕泉的命，你要是敢跑，就让你全家陪葬！”

“什么？”

那是她的小堂弟，不过五岁，性格还很单纯良善，大伯母一家上下就他和自己亲近，只不过岁数太小，大伯母一哄一骗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这燕泉可是大伯母的命，天天恨不能眼睛长在他身上，怎么可能……

“我不信！”

轿外忽然探进一只手，掌心之上是燕泉自小随身携带的玉佩，燕灵心里一“咯噔”。

轿子穿过小树林，很快往镇子上走去，街上人来人往，有些许看热闹的人从旁经过停下来打量。

“这是娶媳妇还是奔丧呢，怎么连个吹唢呐的人都没有，就一顶轿子这么寒酸？”

“你们快看，这不是方家少爷方元白吗？前些时日将将中了秀才，可了不得嘞。”

“要搁当年，方家也算是名门大户了，要不是方老爷那事……哎，谁家姑娘这般命苦哟！”

燕灵听得半真半伪，心里隐隐发毛，难到这秀才男家里还摊上过什么大事？可以令苏长明也如此巴结的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也不知道嫁过去是幸事，还是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