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偏远,但也远离是非。若是夫君仍想要考取功名,妾也支持,若是夫君碰到了贴心的女子,大可以养在外头,只要不进内宅,妾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夫君开心,不叫妾为难便好。”
陈晴墨一字一句的说着,话音措辞,字字句句都无比得体。
但李秋远却看得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是要把他当成工具人了。
“也好,当个闲人也不错。”
陈晴墨闻声一怔,不过打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死里逃生的李秋远看起来远远要比先前的迂腐秀才要通情达理的多。
“若是夫君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时间不早了,夫君早些歇着,明日郭郎中会为夫君复诊,莫要留下了什么病根才好。春草是我的贴身丫鬟,往后来伺候夫君,就在外间。”
“若是夫君有需要,随意支使便好。”
稍稍客套了两句。
陈晴墨再次施了一个万福,便离开了小院。
随即,名叫春草的丫头走进门问了声好,轻手轻脚的把灯捻子挑暗了一些。
看着油灯上摇曳的火苗,
李秋远摇摇头,回想着方才陈晴墨谨慎措辞的语气,他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或许当个赘婿也不错。
……
“失魂症是脑疾,姑爷恕老朽无能,实在是别无他法。”
“至于其他,以老朽来看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注意姑爷后脑的伤势还未彻底愈合,需要按时换药即可。”
第二天一早,背着药箱的郭郎中仔细的看过李秋远的伤势,开口道。
“那就多谢郭郎中了。”
李秋远拱了拱手,温和道。
“姑爷折煞老朽了,医者治病救人是天职,何况,姑爷最棘手的脑疾在下一筹莫展,莫要笑话了。”
“诊金大小姐已经付过,如此的话,那老朽就先离开了。”
李秋远点点头,便招来屋外的春草送客。
等到两人离开屋子,他才抿了抿嘴。
郭郎中的问诊显然是被人特意交代过的,哪怕不用细想,李秋远也能估么个大概,显然是自己的娘子疑心自己的失魂症。
索性,这难不倒上辈子在大学时期主修心里学的李秋远。
毕竟,在连区区伤寒都被称之为顽疾的古代,李秋远可不觉得什么神医能够看穿他的演技。
一问三不知,算是遮掩了过去。
不过……
李秋远摸了摸后脑。
郭郎中说的不错,伤口还未彻底愈合,就算是用布包着也隐隐有血迹渗出来。李秋远刚刚仔细的问过了伤口的大小和规模。
“正常的醉酒撞击可造成不了这种开放式的伤口啊,分明是利器所致,失足落水?怕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吧。”
“就是不知道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怨,容不下我在陈家呆下去。”
李秋远眯了眯眼睛。
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既然对方能做得出第一次,那就很有可能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李秋远可不想好不容易活过来再次去阎王爷那里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