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寅松开手，吩咐大太监护送她回宫，而后转身走进了议事殿内。

秦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但她的眼底却划过一抹不甘和狠毒。

她如今拥有的一切，到底还是如水中倒影般随时被消失！

而这都怪元娇娇！

周嘉寅回到议事殿，拿起奏折欲看。

可没看两行，他便看不进去了，因为耳边一直萦绕着方才秦皎问的那句话。

“你是不是还爱着元娇娇？”

爱？怎么可能，他对元娇娇的爱早就消失在她背叛自己的那一刻了。

只是他曾经对她的爱那般真挚热烈，这样的感情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

周嘉寅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舒出长长一口气。

若当年元娇娇没有背叛他……如今他们该是多么的伉俪情深。

回宫的第一夜，元娇娇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她不知怎的，竟梦见了三年前。

那晚，元娇娇收到周山密信，让她去金玉河边等待传令。

她如约而至，却被背后一只手推进河中。

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元娇娇至今都无法忘记。

而等她醒来，周山已被周嘉寅关押，便再也不知道推她的那人到底是谁。

元娇娇从梦中醒来，白芍闻声就冲了进来。

“主子，你怎么了？”

缓了片刻，元娇娇轻轻摇头：“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白芍用帕子拭去她额上冷汗：“主子，今日天气不错，我带您出去转转吧。”

“好。”

白芍推着元娇娇在宫中慢慢走着，不曾想刚到御花园就撞上了秦皎。

“元姑娘？”

元娇娇循声抬眼望去，却一眼就看见了秦皎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瞳孔一震，手骤然缩紧：“你……”

秦皎昨日便听说元娇娇双腿残疾，这一见心里不免痛快。

又见她失落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更是得意。

秦皎抚上小腹，轻笑道：“是我与陛下的孩子，快三个月了。”

元娇娇狠狠怔住。

快三个月……那不就是她忘事最严重的那段时日吗？

那周嘉寅，是在知晓她的病之前和秦皎欢好，还是在知晓之后？！

元娇娇不敢深想，强别开眼掐住手心。

“恭喜。”

秦皎唇边笑意加深：“我与陛下两情相悦多年，如今终于能为他诞下一个孩子，陛下也日日高兴得不得了呢。”

白芍对秦皎简直厌恶至极，听她冷嘲热讽元娇娇，忍不住开口：“舒妃娘娘这是何意？难不成皇上与我家主子便是虚情假意？再怎么样，我家主子曾经也是皇上的正妻！”

正妻。

这两个字无疑戳痛了秦皎。

她眼中嫉恨转瞬即逝，面上却没表露半分：“元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怪我多嘴，一时忘了元姑娘曾那般深爱陛下……”

“舒妃娘娘。”元娇娇倏地打断她，笑容淡静，“既然已是曾经的事了，再提起又有何意义呢？如今我与阿寅夫妻情分已尽，你不必担忧会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