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宫外，茯苓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垫着脚尖提起绣满蔷薇花的裙摆，摇曳生姿地走进去。

“参见公主。”宫人们一板一眼下跪。

皇后戴着荣耀的凤冠，笑容雍容慈爱伸出手：“茯苓过来。”

“是，母后。”

茯苓循规蹈矩应下，慢慢走向凤座，目光却不禁好奇看向匍匐在地上的两个少年，他们都大概十岁的样子，身材还青涩纤细，背脊却笔挺。

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黑衣，此刻都低着头，并看不到是什么模样。

茯苓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款款步上台阶。

忽然一个好听淡漠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这就是那位炮灰公主茯苓？十六岁嫁给尉迟家的长子被虐待而死，切，没有利用价值。”

嗯？

茯苓猛地回头，看向周围，是谁？！

四周静寂，除了皇后，所有宫人都垂头不敢看她。

茯苓小脸微冷，一边上台阶一边琢磨，这个声音陌生得很，肯定不是母后宫里的人，那——

站到皇后的身边，她回头，一双琉璃般的明眸看向跪伏的两名少年。

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嫁给尉迟家那个恶毒的长子？还被虐待致死？

脑海里浮现尉迟表哥那张脸，忽然觉得作呕！

可恶，竟敢离间她与表哥的感情，可别被她找出来——

不过，母后他们没有听到吗？

只有自己能听到他的话？！

茯苓的眼睛危险地眯缝起来。

“茯苓，这就是内务府送来的两名少年，你选一个作为暗卫，从此他将追随你一生直到死亡，也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皇后含笑，“你们，抬起头来。”

一双锐利冷淡的眸子慢慢掀起。

茯苓的心里一动，看了过去，但却找不到刚刚那种感觉。

刚刚，那是谁？

她看向下方的两名少年，年纪果然很小，板着脸的样子给人小大人的错觉。

但一个容貌叫人惊艳，一个却比较平庸，泯然众人。

茯苓也不能免俗，忍不住看向长得好看的白衣少年，杏仁眼，高挺鼻梁，她心里不由得做了决定。

但还不等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轻笑，接着一位红衣佳人含笑而入，云鬓花颜金色步摇，她手里还牵着个穿着红衣的傲慢小女孩。

正是荣贵妃和她生的长公主荣耀。

“姐姐，听说姐姐今日给茯苓寻暗卫，我儿荣耀比茯苓还要大一岁，还没找暗卫，不如今日茯苓挑剩下的那个就给荣耀吧？”荣贵妃浅笑艳艳，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皇后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

而荣耀更是被庆帝宠得无法无天。

让她要茯苓选剩下的？笑话。

轻蔑地看了茯苓一眼，她挣脱荣贵妃的手，傲然走到两个少年面前，一把掐住白衣少年的下巴道：“黑衣的给妹妹，这个白衣的就给我吧。”

太过分了，自己这个嫡公主还没选，她凭什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