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天爷不可能那么无情的。”曹语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如外面夜空的星星。

  “嘟…”，抢救室的门开了，赵平穿着手术服走了出来。曹语和郭嘉迎上去。

  “曹语来了呀，情况不是很好，重度酒精中毒导致的休克，神经系统出了问题。现在转入ICU，你们去把手续办一下吧，还要继续施救。”赵平的声音有些嘶哑。

  “好的，平哥，你一定得想想法，小峥不能有事啊。”曹语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曹语你放心，小峥是我的弟弟呢。你们抓紧时间办手续，然后赶紧到ICU等待。”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将盖在病人身上的白布轻轻掀开，曹语双眼红肿，目光呆滞地看着床上那张清秀却惨白的脸，那个曾经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的小男孩，那个喜欢将自己最好吃的零食最好玩的玩具拿给自己分享的小峥，那个曾经冲进高年级教室里为自己打抱不平而跟人流血死磕的傻小子，那个喜欢叫自己“语姐”的小男人，如今，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房间里暖气正浓，但穿着羽绒服的曹语身体却在微微发抖，似乎有块冰压在心头，刺骨地冷，彻骨地痛。

“曹语，你也看见了，从昨晚到今天上午，我们尽力了。作为他的堂兄，我也不想他这样，唉，去年大爸大妈才刚走，如今赵峥也…”。刚才，作为主治医生的赵平，已经来过两趟了，催促曹语离开，尸体要送太平间。

门被推开了，一群人带着冬天的寒意走了进来，曹语打了个哆嗦。

几个人曹语都认识。自己的父母，赵峥的二爸二妈，也就是赵平的父母。

“小语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小峥是个好孩子，可是，人既然已经走了，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你看你这脸色，哎哟…”母亲胡丹梅过来紧紧地抱着闺女，“妈…小峥他再也回不来了，呜呜…”母女俩相拥而泣。

郭嘉站在床前，轻轻地握着赵峥冰冷的手，他的手有些抖，眼睛发红脸色发青，紧紧地咬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我说老胡小曹，你们就别哭了，小峥这是重度酒精中毒，人死不能复生，这也许对他也是种解脱嘛，咱们该办后事赶紧办。”赵峥的二爸赵练说完，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妻子李秀芳站在旁边悄悄捅了他一下，儿子赵平不禁瞥了一眼父亲。

“你说啥子！你啥意思！这尸体还没凉呢，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曹语杏眼圆睁，朝赵练吼到！表情有些歇斯底里。

“嗨，老曹，你看我说错啥了嘛，我啷个惹她了嘛，本来嘛…”赵练讪讪到。

“不要吵！有动静！”郭嘉突然喊到，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床上。

“好疼哦…”躺在床上的赵峥嘴里嘟囔着，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