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暖像是没听出他的嘲讽之意，认真的点头，“嗯，我想过。因为在意，所以就会失态。一失态，他们就觉得我有病。”

“那你觉得你没病？”

“说不上有病，只是想法会比一般人极端。每个人都有偏执阴暗的一面，也就是所说的‘病’，有的人藏着掖着，有的人忍者熬着，有的人却不......我可能属于最后者，在别人眼里是不幸的，但我恰恰觉得，其实我是幸运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多半是许烟暖在说，郁庭深默默的听着。偶尔会插上一句话，让她能继续说下去。

到了地下停车场，郁庭深将她放进车里，自己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路上，副驾驶安静了下来。

郁庭深下意识的转头扫了她一眼，女孩子恬静的侧脸，带着一股子孤傲和冷漠，车外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撒了进来，让她憔悴的小脸更加迷离。

今晚上的对话，让人不得不正视她的转变。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我记得你以前不怕黑。”

许烟暖怔了一下，眸光转向车窗外。

车外景物飞逝，斑驳的光影交错，思绪飘远。

在医院的时候，只要熄灯，就代表‘治疗’开始了。

知道会发生什么，顶多会害怕、退缩。但是对于未知的黑暗和恐惧，才是一点点吞噬和消磨着人的神经。

“人都会变啊。”

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转头看着他，“你饿了吗？”

“我吃过晚饭了。”

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许烟暖眸光哀怨的看着他，声音闷闷的，“我专门来接你回家吃晚饭的！”

郁庭深闻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直到车子驶入半山天地。

吴妈饭菜已经热了两遍了，看见两人回来，赶紧忙里忙外的张罗晚饭......

郁庭深跟另一个佣人交代了两句，率先往楼上走去。

许烟暖看着他的背影，忙跟了上去，一边对吴妈吩咐到，“你先去休息吧，不用忙了，我们吃过了。”

“吃过了？”吴妈惊讶的看着她。

许烟暖点点头，转头就正对上男人一双清冷的眸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不悦，“你吃过了？”

许烟暖抿唇，没说话。

郁庭深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便转头对吴妈吩咐，“准备晚饭吧。”

吴妈点点头，赶紧离开了大厅。

“我不想一个人吃饭。”许烟暖声音软了下来。

她其实不饿，经历了刚刚那一出，感觉好累，很想早点休息了。但是难得的捕捉到他眼底的关切，下意识的开始矫情，一句话暗示意味十足。

见他没说话，许烟暖心里一紧。

担心自己太过了，惹他不高兴，“其实也是没饿，中午吃饭很晚......”

“一起吃吧，正好这会儿也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