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司命的答案，瑶兮失魂落魄地走出星宫。

仙鹤从她身边飞过，许是从未在仙宫看见凡人，便都好奇跟在身后，瑶兮却只无神往前走。

手中那颗能让人成仙的万年玄丹被她死死捏住，而后又落到了地上。

……

回到无妄宫，推开宫门，那日日盛开的一池红莲，已经全数枯死。

瑶兮站在池边，眼神呆滞。

从前她只要不开心便会跑来莲池，霖风便会化作这莲池中的其中一朵静静听她说话。

她追了连瑾千年，霖风便伴了她千年。

可现在，她好像再也找不到那个不善言辞，却发誓护她一世的人了。

眼泪不知何时，已打湿脸庞。

她在凡间历过万般苦痛，好似都抵不上这一刻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嘭——”一声。

宫门忽然被人打开。

瑶兮愣愣转过头，只见连瑾脸色阴沉至极，漫天杀意向她袭来。

下一刻，连瑾逼近她：“瑶兮，你当真是歹毒至极，竟在凝月的金丹之中下凝魄散!”

殿内的气氛冰凉到了极点。

瑶兮的心一下沉到谷底，丝丝发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根本连那金丹都没见过，不知怎么又害了人。

连瑾眼中翻滚着怒意，像是恨不得马上就要除她而后快：“你害凝月失明，竟还装作一无所知!”

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的伪装撕下来，每次她做下错事，却都能装的这般无辜!

“太子殿下，我一个凡人，莫说近得那仙丹，这凝魄散我又能从何而来?”

大概被冤枉多了，也是会麻木的，瑶兮连该有的愤懑都没了，只直直的看着他质问。

连瑾的眼神有一瞬怔住，可旋即又狠厉起来：“像你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连神魔之井都能打开，还敢狡辩!”

话音刚落，连瑾捻手成诀，朝她眼睛袭去。

瑶兮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终于慌乱起来：“从来都不是我所为，你为何就不能信我一回?”

哪怕就一回，也好。

可是下一瞬，她眼眶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世界骤然黑沉下来。

这一生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连瑾狠厉的脸，一如以往，厌她至极。

瑶兮捂住眼睛，痛的跌倒在地。

耳边传来连瑾冷厉的声音：“这是你欠凝月的，既是欠的，便要还!”

心底似被刀割，那个欠字，激起她那自回到仙界后便隐忍的不甘。

瑶兮望着眼前一片漆黑，凄声大喊：“我何曾欠过她，分明是你们欠我的!”

她纵使欠了师傅，欠了霖风，欠下天下人，也从不曾欠那凝月半分!

而欠她最多的，不就是眼前这口口声声来讨债的连瑾?!

但她不知道，眼前早已没了人，连瑾一拿到她的眼睛便急着赶回去救“失明”的凝月去了。

空荡的无妄宫只回荡着她痛苦的质问，瑶兮眼前天旋地转，疼痛难忍，最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