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眸看向他的时候,贺嘉爵已经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淡淡道:“她是贺卿的同学。”
这话是对爆笑不止的郁凡说的,他显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贺卿是贺嘉爵的侄女,和程慕曦是大学同学。
*
半个小时后,程慕曦搭乘贺嘉爵的车回家。
程慕曦向司机报了家里地址之后,车厢中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后座中,贺嘉爵低头翻阅文件,修长的指尖轻轻翻动纸页,除了偶尔的“哗啦”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慕曦和他并肩而坐,中间隔着一个扶手,她双手平放在膝上,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街景,却被他映在玻璃窗上的侧影吸引了目光。
时年三十一岁的男人,看过千帆过境,经过世事无常,站在南城上流社会的金字塔顶端,他是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对象。不必谈婚论嫁,只要被他多看一眼,就能为贫瘠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暗暗握紧了交叠的双手,不期然,在玻璃窗中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她心尖一颤,面上却不露破绽,转过头和他对视。
她觉得喉咙很干,然后就注意到他颈间喉结凸出的弧度很美,很性感。
“贺先生,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话没说完,因为她看到他淡淡扬起的唇瓣,“怎么现在不叫叔叔了?”目光越发冷淡。
慕曦动了动嘴唇,掌心在出汗。从一个月前见到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应该知道她动了心思。
今天她闯进贺嘉爵的包间并非巧合,而是恰恰知道了他在隔壁,才会只身赴宴,然后故意惹怒张齐,继而向他寻求帮助。
车厢里的氧气在快速消耗,慕曦觉得头脑发昏,呼吸渐渐不稳,她快要溃不成军。
可是她不能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她探身,柔弱的手掌越过扶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指腹轻轻摩挲挺括的西裤面料。
贺嘉爵眯起眸子,低头和她对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慕曦红唇微启,连呵出的气都是香的。
“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问的直白。
程慕曦顿了一下,眼也不眨地答:“钱。”
俊朗的面容线条凌冽,就在女孩的掌心快要触及他的敏感地带前,他拂开她的手。微凉的指腹触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冷鞭在抽打她的尊严。
“可惜我没空陪一个孩子玩游戏。”他声寒似冰。
贺嘉爵没看她,掏出手机看邮件。
程慕曦咬住下唇,倔强地转过头。车子刚好停在梨香苑门口,司机回头说:“程小姐,到了。”
“嘭!”
慕曦头也不回地下车,重重地摔上车门。
倩影没入两道的花丛之中,越发的消瘦,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作响,微卷的发梢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颤动。
“走吧。”
贺嘉爵收回视线,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