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得很近，尽到顾雁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

那是在鸣月那儿沾染上的。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哑声道：“只是看了个话本，书生和小姐阴阳分隔，有点难受。”

裴时安这才看到她手中那些的话本，立刻抽走扔在一旁。

将人抱起来送到床边，“那不看了，早些歇息，嗯？”

顾雁没有反抗，乖巧的躺在他怀里。

她盯着裴时安俊美的轮廓，忽然开口：“夫君，你还爱我吗？”

“当然爱。”

他温柔的问答，没有半分犹豫。

顾雁又问：“只爱我吗？”

裴时安一顿，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抚摸着顾雁细腻的脸颊：“雁儿，我很爱你。”

他故意用另一个问答，来搪塞她的问题。

顾雁没再开口，安静的闭上了双眼，遏制了即将要流下的泪水。

多么可笑啊。

曾经对天发誓只爱她一人的人。

却在爱她的同时，却早已接纳了另外一个女子。

……

芳心院的日子日复一日。

顾雁的肚子也逐渐开始凸显。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裴时安来芳心院的日子越来越少。

他忽然开始很忙，对她总是说忙于公事。

说不想太晚过来吵到她，故而睡在了书房。

可顾雁知道，他并不在书房。

很多难眠的深夜，顾雁都从未听到门房那边开门的声音。

因为，根本没有人回来。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清晨，用完早膳，裴时安又早早了出了门。

这一次，顾雁安静的跟了出去。

看见裴时安的马车，意料之中的驶向了长明街。

她又一次来到听风院外，看见裴时安扶着鸣月在院子里赏花。

看见鸣月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他嘴边，裴时安没有拒绝，张嘴吃下。

鸣月已经快到月份，也许很快就要临盆。

顾雁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就如同这世间一对平凡的夫妻，温馨又和美，泪水早已不自觉的流了满面。

在那些不回家的深夜，都是在陪鸣月吧。

是啊，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裴时安啊。

裴时安啊。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求赐婚圣旨，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少年。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讨我欢心，用荷花填满整座池塘的少年。

那时候的裴时安可曾想过，如今的裴时安，会负了他豁出命来也要相守一生的女子。

日子逐渐过去，她的月份也大了。

原本纤瘦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

但顾雁脸上却看到一点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连带着整个晋王府都没人敢大声说话。

裴时安似是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回家的次数多了些。

在看见顾雁只有肚子越来越大，脸反而更瘦了些的时候，俊朗的面容顷刻浮现一抹愧疚。

“雁儿，是我不好，最近没有好好陪你。”

“明日青山寺有庙会，我带你出门走走，散散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