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只是被一小部分拥有时尚敏锐度和经济高度自觉的人推崇，其实大部分人还停留在“花钱买快乐”的无度挥霍感里。

哪怕她觉得钻戒这种东西，保值不如黄金，日常搭配度也不高，但多得是有人觉得它好，即便说不出它哪里好。

哪里有消费力，哪里就有市场。

IS是国际大品牌没错，但说到底也是个企业，本质是商人，既然是商人，目的便是赚钱，为产品注入文化思想更多的也是为了引起客户群体的共鸣，从而达到吸引消费群体、提高利润的目的。

“慕总说得对。”

程宛扬了扬嘴唇，这种时候，说多错多。

她不敢保证慕梵爵是否会趁着这时候将她彻底踩下，这样，他便少了一个IS合作的竞争者。

可下一秒，慕梵爵说的话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从各方面来说，‘断舍离’的确更符合现阶段以至未来几十年的需求。”

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吗？

程宛不想承他的人情，扬了扬唇，走到其他展示台旁去，但早已没了看展的心情。

临近预展结束，宫河言发了短信过来，说是宫父出差回来，路过IS预展，准备过来瞧两眼。

这个瞧两眼，瞧的自然是程宛。

程宛暂时不想暴露身份，在宫父来之前，匆忙提包离开，慕梵爵正在和人交谈，余光瞥见程宛离去的身影，敛了敛眉。

等电梯时，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慕柔。

程宛扫了一眼身旁的慕柔，压下心头泛起的那点恶心，往前走了一步。

一直打量着程宛的慕柔见状，瞬间起了不满，还想拦她的路不成？

“喂，你干什么！”抓住程宛的包往下扯，程宛没注意，包一下就被慕柔扯掉，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乳白色高定包，慕柔心情畅快了许多。

这个包是Drum今年秋季新款，高定系列，只出过一次展台和秀台，她想尽了办法都搞不到，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一个。

程宛看了包一眼，收回目光，落到慕柔身上，“捡起来。”

“你自己扔掉的，让我捡起来？”

程宛听得想笑，好好的，她把自己的包往地上扔？

这慕柔的娇纵一如往年，只增无减，可是，她不是以前的程宛了。

不捡？

可以，她不喜欢强迫人。

“叮——”

电梯门适时地开了，慕柔轻哼一声，想要越过程宛走进电梯，不料脚才迈出去一步，就被程宛抓住肩膀，猛地往后拉，撞到墙上。

虽说不痛，但慕柔哪里受得了这巨大的屈辱感？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慕柔气得嗷嗷叫，撕扯着嗓子喊，恨不得越大声越好，没有半点慕家小姐该有的样子。

程宛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地溢了出来。

“怎么，想用私权打压人？”程宛鄙夷，“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接受过高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