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杏将门关好,她看着陈珩,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世子爷小点声,子慕在睡,”
陈珩皱眉,只觉得眼前的明落有点不一样,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他扫了一眼明落背后的床榻,到底也压低了声音。
只是声音虽然放低,可火气却是不减,“不就是因为一条项链吗?你想要什么我不给你,一条项链你就要闹得离家出走?”
陈珩面上带着疲惫,他抬手捏了一下眉心,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明落。
明落疑惑的看着他,没动。
陈珩叹了口气,说不上是乏力无奈还是气恼不耐,“拿着,这是金玉轩最新的款式。”
他往前递了递那匣子,见明落不接,顿了一下,自己将那匣子打开,咣当,带了点丢下的意味,放到桌上。
匣子震得桌面发颤,茶杯里刚刚倒满不久的茶水溢出来一点,明落的手指也颤了颤。
里面是一条项链。
项链的样式比明落坏掉的那条不知漂亮多少倍,坠子更是一颗圆润的夜明珠,想来也是昂贵。
明落站在那里,眼睛盯着那条项链,只觉得周身骤然一凉。
那颗热乎了五年的心,没被一路的风雪吹的凉透,现在却彻彻底底的凉了。
陈珩皱着眉头,“一条项链而已,你想要,我就给你买,我什么买不起,你也至于为了这个就闹脾气到这般地步,风雪连天的离家出走,你是成心气我还是如何,想要用这个逼母亲把瑶儿送走?你也知道母亲那个人,她既是认定了瑶儿,又怎么会被你这样的把戏骗了。”
把戏?
明落追随了陈珩整整五年。
这五年来,她永远在背后用欢喜灼热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
曾经多痴迷,此时就多心寒。
这些话,一字一字的,像是一把刀子,戳在明落刚刚受伤的心口。
明落咬着唇,目光从那项链挪向陈珩的脸,她几乎是带着颤,吸了口气,“世子爷是觉得我因为这条项链闹脾气才离开侯府的?”
陈珩皱眉,“难道不是?除了这个,你还受了别的委屈?”
瞧瞧这话问的。
明落牙齿咬着嘴里的细肉,既觉得可悲又觉得可笑。
你还受了别的委屈不成?
镇宁侯府好吃好用的养着她,她怎么会受委屈呢。
咽下那涌上来的泪,明落眉眼带了清冷的疏离的笑,“世子爷说笑了,并无委屈,只是民女想通了,民女不想继续这个婚约了。”
这是明落遇到陈珩之后的第一次反抗,第一次说不。
陈珩震惊的看着明落,犹如遭到当头一棒,眼中的怒火就要喷出来一样,他隔着圆桌伸手一把抓了明落的手臂,死死的钳住,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巨大的怒火之下,陈珩的眼睛泛着红色。
明落挣扎了一下,没从陈珩的钳制中抽出胳膊,也就干脆放弃,任由他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