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谢医生没有回头，“还好没有碰到筋骨，伤势不算严重，可是一旦发生感染就麻烦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听见医生这样说，几个人陆续走了出去。

谭家桥正在石碾旁闷头抽烟，看见楚清他们出来，站起身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楚清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

谭家桥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刘永康看了看谭家桥，虽然不知端倪，但看他的情绪却知现在不宜多问什么。郑鼎则坐在原先乐镇海坐的地方，也是闷头不语。

楚清站在郑鼎身边，心中暗自思忖，乐镇海的伤口看不太清楚，但是通过出血的情况判断，应该不是很深。当时乐镇海就站在这里，他的前方是茅屋，茅屋后面是白马岭下的两个小山丘。他看过取出的弹头，只有些微的变形，说明子弹运行中没有穿过什么太坚硬的障碍物。当时，谭家桥站在乐镇海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而且身体似乎还要偏向乐镇海的左侧。那么子弹如果从茅屋中射出，就必须要经过某一角度的折射，问题是子弹并没有撞击硬物的迹象。而子弹如果是从乐镇海左侧射过来，他的左侧是一片草地，然后依次是灌木和树林。灌木附近一直有哨兵在站岗，凶手要想从树林里开枪命中乐镇海，距离恐怕得在五百米以上，穿越了这么长距离的子弹还拥有杀伤力，那是不可想象的。这样一来，可资隐蔽并且距离足够的地方，就只有正前方的茅屋和茅屋后的山丘。可是不管是从这两个地方的任何一处，子弹飞来都不可能不先击中站在乐镇海前面的谭家桥。

“团长，你有没有受伤？”楚清想到这里忙问道。

“没有。”谭家桥摇了摇头。不错，他的身上就穿着一件粗布军装，如果子弹穿过不可能不留下乐镇海身上那样的弹洞。他当时所站的位置应该是会挡住这颗子弹的，可为什么这颗子弹偏偏就让过了它正前方的谭家桥而击中了后面的乐镇海呢？

“参谋长！出什么事了？”

楚清回过头，见是乐镇海的警卫员小胡，后面跟着警卫排的一班长李长顺。楚清微微皱了皱眉，面色颇有些不快，“你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小胡一愣，“我把团长请到这儿来以后，想起来政委说想吃点山菜，我就到后面去挖山菜了。后来听到附近有枪响，我就想找找看是谁开的枪，跟着就碰上李班长了。”

楚清这才注意到小胡的手中提着一只竹筐，“找到开枪的人了吗？”

“没有。我跟李班长把后山找了个遍，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楚清转向李长顺，问道：“今天你们班负责警戒？”

李长顺点了点头，“是的。我带着我们班的小刘，一直在后山上负责望。”

“没看到什么吗？”楚清的表情一直很严肃，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不说是他们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