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宁月眼底浮现出疯狂而变态的笑。

“你知道吗？其实你的阿姐被我救下来了，但我给了她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我找人玩了她，玩她的人可是我千挑万选的，不是大牢里疯的就是傻的。”

“哦，对了，还有乞丐呢！谁能想到，像她那般风光霁月的人，死之前会变成了最肮脏的人呢？我用你父亲的性命威胁她，她连***都不敢，最后活生生被弄死。”

“可笑的是，她到死都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早就在第一时间就被我们杀了。对了，你父亲的极刑，可是我父亲亲自动手的…....”

武慕蘅浑身发抖，双目泣血，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她嘶声质问：

“成宁月，你不得好死！”

“你在我武家寄养五年，我们武家上上下下都将你当做主子对待，阿姐待你那般好，父亲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

一字一句饱含不甘与愤怒！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成宁月整张脸突然沉了下去，她狠狠的捏着武慕蘅的下巴，“就算我寄养在武家五年又如何？可武家从来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整个临安城都在传，武家有两女，一女驰骋沙场丝毫不输男子，一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冠绝天下。有你武家在，我们其他世家何时才能出头？其他世家子女何时才能出头？”

“你武家功高盖主，武家女儿盖过了临安城所有世家子女的风头，你以为只有我想武家灭亡吗？是整个临安城的世家子女都希望武家灭亡，包括皇族。可你武家的人是真蠢啊！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保家卫国！”

成宁月说完，狠狠地甩开武慕蘅，发出一声嗤笑。

武慕蘅怔了一下，才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我最好的朋友，我用命守护的子民，我用命守护的君王，竟然早就开始算计我、算计我的家族......”

武慕蘅说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腥红着眼眶看向成宁月，“以血为契，我武慕蘅对天发誓，若有来生，就算变成妖魔，也要灭了南楚，除尽......”

随着血液流失得越来越多，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烈马踏踏奔她而来的声音，听见了厮杀声和士兵的惨叫声，听见了守卫惊叫着逃跑的声音。

是她的心腹来救她了吗？

可是没用的，南漠离敢灭她家族，敢在皇宫城楼下杀她，一定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不要来了，都不要来了。

就算闯了过来，也不过是送死罢了，救不了自己的。

这一生，她对不起自己的属下，对不起阿姐，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武家，更对不起那个因她放弃争夺皇位的人。

呵呵，真是好笑啊，爱她之人因她而死，她爱之人一心想要她死。